这日一早,有一顶小轿落在镇国公府门外,跟随在轿子外面的是一个身穿青衣的丫鬟。
轿子落地之后,里面的人并没有出来,而是小丫鬟上前对着镇国公府门口的守卫屈身道:“劳驾大哥通报一声,我家主子想要求见府上的夫人。”
护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脚都没有挪一下。
丫鬟便捧出笑脸来:“还请大哥行行好!我家主子与贵府上关系匪浅……”
她话音未落,便见旁边开出一个小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探出头来,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丫鬟看见她,便弃了护卫跑过来:“这位姑娘,我家主子与贵府上有些渊源,今日特意上门来给贵府上的夫人磕头问安,还请姑娘行行好,通传一声。”
有雨笑眯眯的朝门房内喊了一声:“卫管事!”
“有雨姑娘有何吩咐?”卫十一的脑袋从她上方冒出来,看见那个青衣丫鬟,也看见了那顶小轿子。
不由得摇头叹息:“这位姑娘,你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今时今日来!害得我输了十两银子!”
“愿赌服输。”有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十两银子呢!
卫十一只得从袖兜里掏了一锭银子放到有雨的面前,有雨接了银子,立刻冲他屈身一礼,扭头跑掉了。
丫鬟还闹不明白情况:“这位管事大人……”
卫十一连忙打断她的话:“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个管事的,不是什么大人。”
“那……”
卫十一一挥手,就有几个护卫从门房里走出来,将原本候在轿子边上的轿夫轰走,就抬着轿子进了偏门。
丫鬟急着:“唉,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要将我家主子带到哪里去?”
轿子里也传来了几声不安的惊呼声。
卫十一又掏出一把碎银子扔到那两个轿夫脚边,扭头对那丫鬟笑道:“你家主子不就是想要进府嘛,这不就是进了?你还不快点儿跟进去,再晚了就跟不上了。”
两个轿夫本来就是在脚行雇来的,钱既然拿到了,也没有闹事的胆子,便弯着腰陪着笑的退走了,看都不看那丫鬟一眼。
开什么玩笑,镇国公府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惹得起的吗?
“唉,你们怎么就跑了!”
丫鬟急的跺脚,很想要嚷嚷几声,但是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镇国公府大门外一个路人都没有,她就是想要闹事,也没人看,又怎么闹得起来呢?
眼看着轿子进了偏门,她再不追去就真的跟不上了,只好一跺脚,咬牙也进了门。
卫十一背着手在门外转了几个圈,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吩咐道:“都好好看着,大门方圆半里,有只猫有只狗过来都一把薅进府里,胆敢在门外喧哗的,直接打死!”
“是!”
他又当着空无一人的大街自言自语:“还想来的,我镇国公府别的不多,房间院子倒是多得很,来再多的人都住得下。只不过,这一个两个或许是有谱的,来得多了,哼哼,当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傻子呢!”他甩甩手,又进了门去。
街头转角的边上,冒出来一个青衣小厮,看着完全没有闹起来的镇国公府,只得扭头回去复命。
这边镇国公府里,那顶轿子被抬到了二门边上,就不再向前走了。
护卫将轿子一放,各自退守在二门处,一言不发。
轿子里的人有点慌了,撩开门帘想要出来。
“小姐!”丫鬟气喘吁吁的赶过来,见到轿子被放在二门前,连忙把轿子里的人扶了出来。
月娘出了轿子,见到守卫在边上的护卫,心里有点没底,这大门是进了,但是还没有到内院,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并不会为她带路的样子,她要如何是好?
“小姐。”丫鬟也有些犯怵,这镇国公府的人行事如此诡异,实在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月娘反倒还镇定几分:“小娟,既然到了这里,我们便去给夫人请安吧。”
“可是这……”
“高门大户的院子都是差不多的,这里进去就是内院,我们只管往后堂去,总能找到。”月娘捏了捏小娟的手,强自镇定下来。
“我们郡主金枝玉叶,岂是你们这来路不明的想见就能见的?”卫十一慢悠悠的跟过来。
“这位卫管事……”
卫十一摆摆手:“行了,这几天到镇国公府上闹事的又不止你一个。郡主都理出一个流程来了,你们现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自有人将你们带到院子里住下。”
“卫管事,我家主子可不是……”
“你们是自己跪,还是被打碎了膝盖,自己选。”卫十一懒得跟她们废话,“既然进了镇国公府,生死就早已不在你们手上。”
“有胆子来污蔑我们国公爷的名声,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卫十一丢下话来,头也不回的进了二门。
这一对主仆想要追上去,却被守卫在旁的护卫给拦住了,想要闹起来,却被护卫一脚踢在腘窝上,不跪也得跪了。
有心想要嚎叫几句,但是镇国公府宅院宽敞,进了二门,再怎么嚎叫也传不到外面去,院子里的人又不理会她们,真是叫天天不应。
卫十一径直来见陌微凉,有雨已经将门外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卫十一也就不再多说一遍了。
陌微凉将那漆黑的药汁当成白水一般,一口灌下,又接过有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