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先泽看向石司明,不明白他怎么会站在陌微凉那边。
袁秉脸色难看地望向石司明:“石大人,下官素闻石大人明察秋毫,办案铁面无私,下官很是钦佩。没想到如今居然也会屈膝于镇国公府的威吓之下。”
石司明不以为意:“袁大人如何看本官是袁大人的事,本官如何行事也无需袁大人点评。如今在本官看来,孝安县主与袁大人各执一词,对质实在是最好的办法。”
寂先泽想要开口,却被石司明一个眼神道:“孝安县主行事鲁莽,虽有不对在先,可也正说明了她确有底气,并非无中生有。倒是袁大人百般推脱,连对质都不敢,未免让人觉得心虚。”
陌微凉就笑道:“对呀袁大人,袁小姐如今既然没病,将她叫出来与我对质便是。莫不是她心虚,不敢见我?”
袁秉看着石司明摆明车马偏袒陌微凉,寂先泽在他面前轻易就被镇压了,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了。
倒不如将计就计,将此事按下6女之间的私事,让袁婉茵忍下这口气,再图将来。
反正袁婉茵的名声已经臭了,已然不能指望她为袁家联姻出力了。
如此也算是物尽其用。
“既如此,我便将舍妹带过来与孝安县主对质便是。”
他还要再叮嘱她几句,将其间厉害分说明白。
袁秩不敢相信,想要蹦起来阻止:“大哥!”
有月按着他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倒:“袁驸马,还没轮到你呢,着什么急!”
袁秩又惊又怒,但是又不是有月的对手,被她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陌微凉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望着袁秉笑道:“何必劳烦袁大人多跑一趟,咱们一起过去找袁小姐便是。”
石司明没有说话,直接抬脚跟在袁秉身后。
袁秉没有办法,只能先派了一个下人先去后院通知袁婉茵一声。
但是经过花园的时候,一个蓬头垢面的丫鬟突然扑出来,抱着寂先泽的大腿大喊:“贵人救命啊!袁家要杀人灭口!求求贵人救奴婢一命!”
寂先泽被吓了一跳,好险没有一脚将人给踢飞:“你是什么人?”
袁秉不知道这个丫鬟是什么人,但是心里有些不安,连忙招呼护院要将人带下去。
石司明上前一步:“慢着!既然喊了冤,必有隐情。本官正好闲着没事,便听一听这丫鬟有何冤情。”
袁秉铁青着脸:“石大人,这不过是我袁府里一个疯癫的小丫鬟,成天胡言乱语,本来是要放出去的。但我夫人担心她出去之后生活不能自理,这才好心将她留在府里养老。她从无任何冤屈,不过就是疯癫罢了。”
有月突然说道:“咦,这不是袁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嘛?上元灯节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疯了?”
陌微凉一本正经道:“这袁小姐都疯了,丫鬟自然也要疯一疯的。”
石司明似笑非笑地看着袁秉:“原来是袁小姐身边的丫鬟,这么巧也疯了?”
袁秉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家中进了贼人,威胁袁老夫人要灭袁家满门,还带走了一个盗窃家中财物的丫鬟。
他为了将那贼人的罪名坐死,将这失踪的丫鬟安了个被杀害的名义。
没想到如今却出现在这里!
他猛然抬头看向陌微凉,想来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了?
那夜威胁袁老夫人的人也是她了?
她知道族叔的存在了?
她想要做什么?
陌微凉对那丫鬟道:“你别怕,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周王世子,还有大理寺卿石大人,有什么冤情直管说来,他们会为你做主的。”
丫鬟磕了一个头,飞快地说道:“奴婢那夜不小心撞见了家中的一件私事,夫人便给奴婢安了一个盗窃的罪名,想要将奴婢置之死地!求求世子殿下,求求石大人,救奴婢一命!奴婢做牛做马必当报答大人救命之恩!”
袁秉悚然,他都不知道此事!
石司明道:“袁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怕是要劳烦尊夫人走一趟了。”
得了,袁家后院也别去了,直接去大理寺过堂吧。
石司明虽然身为大理寺卿,但是想要请官眷过堂审问,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他还要向上面打申请,嘉平帝御批之后,才能将官眷请过来。
不过他可以先审问这个小丫鬟。
小丫鬟那夜被陌十九劫走,在臻娘手底下被好生调教了一番,知道自家性命都掌握在陌微凉手上,倒也没有敢临阵反戈。
老老实实地将被臻娘润色过的供词奉上。
“上元灯节那夜,小姐因为与孝安县主有些口角,便想提前回府。走到朱雀大街旁边的小巷子里的时候,小姐说她被孝安县主勒伤了两肋,受不住马车的颠簸,想要休息一下,便让车夫暂停一会儿。”
“过了没多久,叔老爷便拿着一个匣子找到小姐,交代小姐如何应对巡城卫的问询,便离开了。小姐按照叔老爷的吩咐,通过了巡城卫的查验,回到家中。叔老爷就来探望小姐,小姐将奴婢打发出去了,他们说了什么奴婢并不清楚。”
“只是夜里,奴婢却在院墙脚下,撞见叔老爷等来一个神秘人,交给那人一样东西,那人便翻墙走了。从那之后,奴婢也就没再见过叔老爷了。”
石司明问道:“那个叔老爷第一次给袁小姐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双普通的男子常鞋。后来小姐便将这双鞋洗刷干净,送给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