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秉点头。
他安排好了这一切,就去了书房,他要给嘉平帝写请罪折子。
他如今不能再联系诚王,诚王在家中怕是已经焦头烂额,急的团团转了。
他必须在不能联系他的情况下,表达清楚自己的态度,安抚诚王,不让他做错事。
所以他必须向嘉平帝请罪。
寂竞彦确实要疯了。
这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本来被嘉平帝指婚一事弄得焦头烂额,将自己关在府里怀疑人生。
就连上巳节这样的,出门与京城权贵子弟交友往来的好日子,他都强忍住不出门,装出一副好好反省的模样,以麻痹嘉平帝。
谁知道,杨柳别庄突然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孝安县主被袁婉茵毒害!
黑衣人救走了袁婉茵!
袁秉刚刚替他挨了卫国公一顿打,被从暗处揪出来,晒到太阳底下。
又出这个事!
他都不用出门,就能知道京城里会传出来什么谣言了!
诚王这是在为自己的门客出气呢!
卫国公打了袁秉,诚王就让袁婉茵给孝安县主下毒!
诚王目光短浅,睚眦必报……
他气得砸了一个书房:“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邪门!只要沾上她准没好事!”
但凡他想要靠近一点儿,就惹来一身腥!
他要是做了什么也就算了,偏偏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王爷息怒。此事不值当王爷生气。”
寂竞彦转身,看着静立在一片狼藉之中,却依然神色浅淡的袁先生:“不值当生气?袁先生,你可知今日之后,整个御京会如何说本王?父皇又会如何看待本王?”
袁先生拱手道:“王爷,别人怎么说与王爷何干?王爷是清白的。”
“可是父皇不会相信本王!”
他再清白有什么用?
嘉平帝眼里从来都看不见他,不管他多么努力,多么听话,多么争气!
嘉平帝看他就像是看一条狗一样,高兴的时候,叫过来逗弄一下,觉得他碍事了,就什么黑锅都扣在他头上。
甚至不听他一句解释!
袁先生安抚他:“王爷何必在意陛下是否相信您?王爷要的又不是陛下的信任。”
寂竞彦被他这一句冷酷无情的话语镇住了。
是啊,他要的是嘉平帝的皇位,又不是他的信任,何必在意他相不相信他?
至于御京里的谣言,又能如何?
有没有那些谣言,嘉平帝都不会立他为太子。
袁先生见他被安抚住了,这才道:“王爷,如今的局势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差。”
寂竞彦冷静下来:“袁先生说的没错。”
世人不知道内情,也猜得出来,这件事不是镇国公府自导自演,就是诚王动的手。
寂竞彦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就只能是镇国公府。
他道:“镇国公府这是,故意与本王作对吗?”
袁先生道:“故意作对是真,但不一定是镇国公府。”
寂竞彦咬牙:“周王!”
镇国公府如今就是被供在高台上的绝世宝剑,谁得了谁无敌。
他们不需要亲自下场厮杀,只需要稍稍偏袒一下,就足够别人为其赴汤蹈火。
而一直以来,陌微凉就是偏袒着周王府的。
她与寂先灏亲近,疏远甚至无视了他和寂先沐。
周王妃辱骂她,她也忍了。
在探花宴上,她大放光彩,何尝不是在展现自己的价值?
她要告诉世人,除了镇国公府这个靠山,她本人也具备同等价值。
不论是为了镇国公府,还是为了她这个人,谁娶了她都不会亏。
周王府想要得到镇国公府这个外援,除了嘉平帝默许之外,也得展现相应的诚意和实力不是?
而吴王实力强劲,昱王是自己人,康王压根儿就没有争夺皇位的意思,就他寂竞彦势单力薄,正好拿来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