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赛这种事,总得是双方协商着定,也不好他一个人太独断了。大不了,一场分不出胜负,增加距离再比一场嘛!
比赛投壶而已,他小安哥每天必修的课程,寒冬酷暑将近练了两年了,对上这几只肉鸡,他可不带怕的!
秋喜一群小姑娘在山下的水榭里,说是看清理残荷,却也不过是个借口,其实都在商量着,待会儿爬上山顶做什么呢。
谷家三姑娘谷清澜嘟着嘴道:“张家那两位指定又要写诗作赋,胡家那位也指定要弹琴,没意思!”
谷清芳笑着轻拍她一下,道:“张家姑娘擅诗词,胡家姑娘擅琴,都是得了大家赞许的,不可乱说话。”
谷十四娘带着王家姑娘也坐在旁边,听了这话,王三姑娘笑道:“哪里的人呢,也敢自称大家。谷家姐姐自小儿请了名师教导,熟读经书、学贯诸家,又何曾自夸过一句?哪里就轮到她们了,就见不得她们那样儿,恨不得见个人就自夸一通的。”
谷清芳笑看她一眼,道一声惭愧,当不得,却不多说什么。
去年,当时还是安王世子的周元辰抬了肖家、王家两位姑娘进府,在身边伺候,去年底,肖家姑娘生了一个女孩儿,今年初,王家姑娘也有了身孕,她赶得时辰好,恰恰好赶在王府爵位恢复之时,就给她与肖氏一起补了充容,算是都有了名分。
看看如今,王家人走出来,说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呢。
只是,终究有些太耐不住了,别说王家大姑娘只是怀了身孕,就是生了子嗣,以后也不定怎样的,这就张扬起来……唉!
能看得透彻的,到底没几个。包括谷家十四娘,虽说高一个辈分,也没沉稳多少,这会儿也是一脸地笑,红光满面的。
谷三娘和王家三姑娘都没注意谷清芳的沉默,拉着跑过来的秋喜、曲瓶儿凑一处,嘀嘀咕咕商议如何应对。
秋喜倒是看得比较淡,道:“咱们自己一处玩就是了,我看山上扎了秋千,据说还备了射箭、投壶,还有这个!”
秋喜说着,背在身后的手一翻,托举到众人面前,白皙的掌心中赫然立着一只七彩斑斓的羽毛毽子。
这只羽毛毽子,是宋玥想起来的,询问周氏后,准备做个布条儿的花毽子。还是曲瓶儿提议用羽毛,秋喜就把她攒的一些野鸡翎子拿了出来,又央着周老太太给缝的。
用了牛骨头打磨的骨片做底儿,玉白色的牛骨片,趁着五彩斑斓的羽毛,煞是好看。
几位姑娘眼见着这么漂亮的物件儿,眼睛都登时一亮,几只手同时伸过来,还是谷清澜动作快,一把将毽子抓在手中,转个身,笑着托了两下,又一手抓起裙角,抬腿踢了两下子,惊喜地叫道:“这只毽子好看又好用,轻飘飘的,还不咂脚。”
王家姑娘立刻跟过去,叫道:“恁别顾着自己玩儿,让我也试试。”
谷清芳看着抢在一处的两个人,微笑着看向秋喜,道:“恁做的这只毽子确实好看,亏恁怎么想出来的。”
秋喜嘿嘿笑着吐吐舌头,道:“哪里是我想的,是瓶儿的注意。”
谷清芳就抬眼看向秋喜另一边的曲瓶儿,浅浅笑道:“瓶儿向来心思灵动,也真是难为她了。”
秋喜笑着扯扯谷清芳的衣襟,道:“我这里还有个好玩意儿。”
说着话,她又把腰间的一只大荷包取下来,来到石桌前,翻转荷包一倒,噼里啪啦倒出几块白生生圆滚滚的东西,还有好几个‘小香包’出来。
谷清芳走上来,伸手捏了一块看了看,微带惊讶道:“这是什么骨头?”
秋喜伸手抓了几块在手中,笑着道:“这是羊拐骨,阿奶说叫咯拉嘎,这样玩儿……”
说着,秋喜站在石桌旁做起了示范。
“哎呀,这个好玩儿!”王沅娘动作快,一见秋喜停了动作,立刻伸手抓起几块羊咯拉嘎,学着秋喜的动作,抛起来再去接,却接了个空,懊恼地轻叫一声:“哎呀!”
一边叫着,一边又捡起来继续玩儿。
谷清芳倒是没着急抢着玩儿,拿了桌面上没人碰的几个小香包,捏捏揉揉,一边问秋喜:“这是香包?”
几个香包只比枣儿大不了多少,六面菱形,像端午节将军府送过来的一口粽,做工精致,还绣了花儿,却没有挂绳、没有璎珞,这么光秃秃的,还一做就是五六个,做什么用?而且,她送到鼻尖儿闻了下,是有淡淡的桂花香,但说是香包味道就太淡了。
秋喜嘻嘻笑,接了小香包在手,在手中一抛一接地把玩着,一边笑道:“这个与咯拉嘎一样玩儿。是阿娘说,怕有不喜欢羊骨的,就用这个。里边装的高粱,加了一点点桂花进去,有一点点桂花味儿。”
说着话,秋喜又捏着一只香包给谷清芳看:“这六个面儿的花不一样,还可以做抛骰子猜枚儿用。”
几个人正说着话,赵文瑜拉着潆卉从半山上下来,老远看见敞轩中的一群小姑娘,就高兴地招呼起来。
谷十四娘见潆卉过来,笑着起身迎过去,谷清芳和秋喜也欢欢喜喜地迎到门口。
面对一群小丫头,谷十四娘也说不上话,正聊赖无趣,见到潆卉倒是有了个说话的。加之,王家与通州陈家也有姻亲,她待潆卉自然比常人亲近两分。
赵文瑜和秋喜、谷家姑娘都是玩熟了的,见了面就唧唧咯咯连说带笑地玩作了一块儿。
一群人在敞轩里玩着,等了约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