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也笑:“青玉倒是提醒我了,明年咱们就在池子里养一些吃的鱼,鲤鱼、鳜鱼,哦,再养一些青虾和螃蟹,什么时候想吃了,直接拿网子捞上来就行。”
青玉笑道:“太太,恁还是歇了吧,哪有在自家池子里养螃蟹的。”
宋玥倒是想起当初看的那个小庄子来,临着运河的那个不足百亩的小庄子,自己还有一个大湖,最适合种种菜养养鱼虾,再弄出几亩地种水稻。她在现代吃惯了东北大米,南方米总觉得不够劲道。平京城算是标准的北方了,若是种出水稻,品质应该不错。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宋玥就又丢开了。如今已不是当初,百十亩的小庄子她不用费心盘算,明儿打发人去衙门里问一声,那个庄子或者类似的庄子,买下来就是了。
果然,就像曾经看到过的,物价高不高,其实取决与消费者的荷包鼓不鼓。腰里缠着万贯家财,底气就是不一样哈!
宋玥暗暗想象了一下,暴发户拎着钱砸人的爽快,竟然也有一点点的得意。
几个人很快到了竹篱茅舍,青玉把安哥儿交给宋玥,她陪着添哥去廊下又取了两盏灯笼来,点燃挂在鸡窝兔舍前。
兔子们已经入了兔舍,灯笼一挂起来,就一蹦一蹦从兔舍中钻出来。
宋玉连忙把带来的几块饼子递给安哥,安哥接过去,把饼子掰开,一块一块丢进去喂兔子。
锦鸡认窝,时间太短,怕它们逃了,鸡窝这边的篱笆上搭了张网子,鸡笼和鸡窝分在两角,两对锦鸡却认准了鸡笼,并不进鸡窝,都挤在鸡笼中。
宋玥打着灯笼看了看鸡笼里铺的软草麦穰,想了想还是叮嘱添墨一句:“明儿跟林氏说一声,让她找个人来,在鸡笼外头搭个席棚,弄些蒲草茅草围一圈。”
鸡笼里铺了软草,不太冷的天还行,万一下了大雪,滴水成冰的天气,怕这些锦鸡冻坏了。
其实,宋玥心里也知道,锦鸡这种北方野生禽类,抗寒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大雪封山,它们还能在山林里活动,并不会被冻坏呢。
知道是知道,但看着四只鸡挤在一起取暖,还瑟瑟发抖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要管一管。
陪着安哥儿喂了兔子,看了锦鸡,没敢多耽误,又用斗篷裹着小团子从园子里回来。
进屋,打开斗篷摸摸小东西的手脸都是热乎乎的,宋玥才暗暗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宋玥比平日起的更早些,赶到西屋一看,安哥儿已经起身,正由着添哥和青梅给他穿戴,旁边案几上放着一碗汤,是徐嫂子炖了一夜的,每天早上秋喜和安哥一起身,就一人喝一碗,再去西院练习拳脚骑射。
宋玥走过去,摸摸小东西的额头,贴一贴白胖的脸蛋儿,都没有什么异样,终于彻底放了心。
小安哥还没有完全醒透,察觉到是阿娘的味道,就树懒熊一样贴上来,搂住宋玥的脖子,哼哼唧唧叫:“阿娘……”声音拖得长长地软软的,差点儿把宋玥给叫得心软了,就此拦住不让小东西早起锻炼,太辛苦了。
还好,安哥儿自己没给他娘这个机会,叫一声阿娘,又亲亲蹭蹭,宋玥脸颊旁的一缕儿头发扫过他的脖子,一阵痒痒,小东西立刻咯咯咯地笑起来。
宋玥那一瞬间的心软犹豫丢开,干脆拿起自己的发梢去呵安哥的痒痒,娘儿俩从炕沿滚到炕里边,笑闹一回,听安哥儿笑的有点儿变音儿了,宋玥才放手,抱起小东西,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不过会儿,秋喜带了青梨过来了,见阿娘也在,立刻也蹭上来亲热。
宋玥抱抱她,亲亲秋喜红扑扑的脸颊,然后替姐姐弟弟理好衣服,把安哥的手交到秋喜手里,送姐弟俩出门。
秋喜比安哥儿大四岁,间隔的不算太多,只不过,秋喜上学,安哥儿一个人在家落了单。
和安哥年纪相仿的孩子,买,是不行的。倒是可以隔三差五地邀请两个小朋友过来玩。嗯,沈家有个五岁的四郎,谷家七郎只有四岁,谷家其他房里好像还有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男女七岁不同席,四五岁五六岁年纪,还不用考虑什么男女大防,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
这么着,倒是可以先给谷二太太说一声,让他们隔几天送七郎敬行来玩半天。当然,旗号是学拳脚、熬筋骨,谷二太太是必定愿意的。
至于沈家杨太太那里,请人家来自家练拳脚似乎有些勉强,沈家的功夫据说是家传的。
或者,可以向她讨一个教导吐纳的师傅,自家的两位,不论江冬生还是韩戚风,都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功夫,大开大合的拼杀功夫,骑射不在话下,真说起练拳脚功夫、甚至内功吐纳,他们确实不擅长。
第二天,铺子里进新货,宋玥又过去了。
看着孟先生很勤谨地拿了账簿子核对货品、看着入库,宋玥放了心,从铺子里出来,让青玉拎着一篓子核桃、栗子,往张家铜匠铺子里去。
巧巧已经一岁半了,小腿儿走得很利落了,只不过,张铜匠要做活儿,他铺子里又有炉火、家伙事儿,都不敢让小丫头碰的,是以,只要张铜匠干活儿,就把巧巧放在一只木框子里,木框子的高度,小丫头要踮踮脚才能把胳膊架在上边,站一会儿,小脚儿小腿儿撑不住,就坐在里边的小矮凳上玩儿。
其他孩子,这样困着估计会哭得停不住,巧巧却从小习惯了,很少哭,就乖乖地玩儿,一边还和干这活儿的张铜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