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今日见到周氏,就听她一直夸媳妇儿的好,贤惠、懂事、孝顺,还操持理家……哪儿哪儿都好。
亲眼见了宋氏,还真看不出哪里作假来,唯一让江冬生别扭的是,宋氏见到他并不像之前那般嫌恶、防备,却也不亲近,只是客气有礼,甚至……她看见他还不如见到韩戚风欢喜。
这个感觉有些异样,好像她从前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家里的人一样。
不说江冬生揣的一肚子疑惑,只说宋玥这边忙乎完了,因为不去铺子里上课,就带着两个孩子去西屋,让秋喜练字,她陪着小安哥摆弄玩具。
去年建房子的时候,她便请木匠师傅给做了积木和七巧板,打磨光滑后刷了漆,两个孩子都喜欢玩。
等秋喜写完两张大字,宋玥给她检查过,指点出两处小错误,就带着两个孩子洗漱,上炕睡觉。
为了让周氏晚上睡的好一点儿,江寒离开后,宋玥就又让两个孩子跟着自己睡,周氏那边让添哥、添墨轮着陪伴,夜里拿个脚盆、倒杯水什么的,也有人伺候。
躺进被窝,等两个孩子睡着,宋玥开始盘算,等南边的院子修整妥当,还得再买两个人才行。要不然徐嫂子自己又做饭又张罗里里外外的,实在是忙不过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宋玥吃过早饭往铺子里去。
一出大门,韩戚风倚在隔壁院子门口等着,一见她立刻跳起来,咧着嘴笑:“嫂子,俺跟着去铺子里看看。”
宋玥笑笑,等着他一同前行,细声慢语地问:“昨晚睡的可好?恁们来的突然,没能提前给铺排下。”
韩戚风嘿嘿笑:“炕烧的热乎乎的,比营房里不知舒坦多少呢。嫂子放心!”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铺子里。
一进门,张智就迎上来:“婶子,唐先生走了。”
宋玥眉头抬了抬,脸色却很平静:“嗯,我知道的,昨儿唐先生给我说过了。”
听到她知道,张智和其他几个小子才缓了脸色。
宋玥又问:“唐先生何时离开的?可见他雇没雇车?”
张猛就道:“唐先生走的时候天还没亮呢,俺起来解手刚好看到,一辆马车来接的。”
“马车?”宋玥轻声重复了一下,心道,难道是唐霁泽之前雇好的?
心中疑惑,宋玥脸上却没显,微怔之后,就挥手道:“行了,行了,不用想这事儿了,收拾收拾,各人该干啥干啥。勇子和大郎两个去南边院子……”一扭头看见身后跟着的韩戚风,就笑道,“戚风兄弟,咱们家在南城买了个院子,正在翻修重建,小子们要过去看着,恁要不也过去认认门儿吧?”
韩戚风从善如流地答应:“嫂子又买了宅子啊,那俺得去看看。等哪天回去,俺就能给兄弟们说,嫂子买的新宅子,还是俺看着修建的呢。”
宋玥不说话,就笑眯眯地看着他。
韩戚风乖觉地摸摸鼻子,嘿嘿讪笑着拱拱手,招呼着两个小子:“走,走,牵了马走了。”
张勇弱弱地抗议:“韩大哥,俺不会骑马……”
韩戚风道:“哦,俺忘了这茬儿。恁这个小子,大郎是吧,不用问也知道,恁这么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当然也不会骑马。”
宋广友的声音,淡而平缓,不疾不徐:“俺学过马球……会骑马的。”
“嘿,看不出来啊。”韩戚风拍拍宋广友的肩膀,满意地看到宋广友趔趄了一下,然后拉住张勇,“他会骑马就好办了,俺带着恁就行了……”
三个人一路往后院牵马出门,声音渐响渐远听不见了,宋玥转回目光,轻哼了一声:臭小子,昨儿还说留在平京护卫一家子老小,她还感动呢,刚才说秃噜了,敢情他还一心想着回去呢!
家里正缺能独挡一面的人手,江冬生和韩戚风过来,真算得上及时雨。就是这两个人该如何安置,她还要琢磨琢磨。
晌午吃饭的时候,宋玥见周氏炕柜上放着本老黄历,就笑问:“阿奶这是看搬家的吉日吗?”
周氏就笑:“在这边住的挺好,搬家不急……俺就是想看看节气,恁不是买了庄子种地吗,看看节气,也好心里有个爬模。”
宋玥对这个是真的不懂,就好奇道:“看节气还能知道种地的事儿?”
周氏笑着睨了她一眼,嗔怪道:“恁这孩子,节气就是老祖宗千百年种地总结出来的。比如今年啊,二月廿六清明节,春早,天气回暖早,二月里清明遍地绿,三月里清明一片白啊!”
宋玥听了这话,才想起全都有和王七似乎也说过相似的话,不过不像老太太说的谚语,而是说今年春早、节气早,早点儿播种不用太担心倒春寒云云。
“哎呀,我是真不懂这些,有功夫阿奶多给我念叨念叨,我也多学点儿。”宋玥是个虚心好学的,不会不懂装懂,立刻向周氏求赐教。
周氏自然不会拒绝,笑呵呵答应了。
秋喜小丫头抱着个大包子啃着,这时候插话道:“阿娘,书架上那本《农事会要》中有阿奶说的这句话。”
宋玥挑着眉看小姑娘,笑呵呵道:“是嘛,那秋喜多看看书,然后教给阿娘好不好?”
秋喜小丫头重任在肩,一脸欣喜地点头答应着,郑重道:“阿娘放心,我会好好看书,然后说给阿娘听。”
小安哥在旁边觉得被忽略了,不甘落后地嚷嚷:“阿娘,我也看,我也看。”
宋玥就笑:“好,小安哥也看,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