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古今,牵涉到勋贵高门,就少不了继承权的争夺,上到皇家夺嫡争那把九五之尊的椅子,勋贵之家就争爵位;到了普通富户豪门就争家产,在权与利面前,父不父、子不子,兄弟阋墙,父子相残……唉!

宋玥叹口气,随即把这些八卦丢开。

她们家现在充其量只算是富足殷实,既没有皇位继承,也没有敌国之富……什么争权争产狗屁倒灶的事儿,与她何干。

这一去也有两个时辰了,也该早点儿回家,收拾收拾早点儿歇着了。

车子一路把周氏和两个孩子送到家,宋玥跟着去铺子里看过,确定门前的灯廊、灯柱都妥善处置了,不会有失火危险了,宋玥这才往家里去。

张勇和宋广友几个小子跟着她四下里察看一遍,向她大概说了一下当晚的情况,然后继续陪着她往外走,要送宋玥回家。

唐霁泽缓步走过来,淡淡吩咐:“你几人回去吧。”

几个小子都很意外,停住脚步,却没有谁离开,只一齐看向宋玥。

宋玥回头看着唐霁泽,心中也有些意外,这位向来冷淡的很,居然也会主动提出来送她……难道是有什么事儿?

她心中念头一转,笑微微地对几个小子道:“既然唐先生要送我,恁几个就先回去吧,收拾收拾早点儿歇着吧。”

张勇四个答应着,后退几步,站在铺子门外,却没有折回去。

宋广友更是微微弓着身等在一边,唐霁泽上前两步,与宋玥并肩前行几步,宋广友才抬脚慢慢跟在后边。宋玥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宋大郎可是住在邻院,有他同行,根本没必要让唐霁泽相送。

宋玥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前行,一边微笑着偏头询问:“唐先生,可是有事?”

唐霁泽的步子不停,声音淡淡地传过来:“无事……”

无事,能说。

宋玥又瞥了他一眼,笑笑道:“唐先生无事,我倒是有一事和唐先生商量……咱们门前设的灯廊,收集了几百首诗词,既然贴了告示要品评、奖励,咱们就不能食言。这事儿,就交待给唐先生可好?”

唐霁泽转头看她,点头应允。

第二天,宋玥就让几个小子把挂红色绿色纸条比较多的挑出来,各留五十名参加评选。并让宋广友把红色纸条比较多的前五十首诗和灯下的留言整理出来。

宋广友就道:“若仅凭纸条判定优劣,怕有失公允……不如诗作筛选出去语句不通者,再多请几位先生一起评选……”

宋玥对他这份坚持、郑重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就是弄个游戏兴致的比赛,根据人气评选最好,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再说,多请先生评选……她不认识那么多饱学之士是一,也不能凭空白使唤人,总得付银子、落人情……她几次增加支出,早已经超了最初的预算,前后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了,若再请人……得花多少银子啊!

宋玥想了想,就折中道:“按留言多少选前五十名,你眷抄后,送给唐先生,我给唐先生说过了,让他帮着遴选即可。”

宋广友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再多言,拱拱手答应下来。

宋玥心思一动,又连忙补充一句:“还有,你提醒唐先生注意,别有什么忌讳、妨碍的词句。”

宋广友略略惊讶了一下,再次拱手应下。

几个小子挑选的速度很快,因为挂纸条多的都提前被挑出来,挂在路边的灯柱上了,从这里边挑出纸条比较多的,然后,再把红纸条和绿纸条多的分别挑拣出来,宋广友就负责把入选的诗句眷抄下来。

几个人忙了一天,晚饭时分,宋广友才把最后一首诗眷抄完毕,整理好了,送进西里间。

这天晚上,孩子们的晚课照常进行。

唐霁泽章,让他们自己诵读学习,他则与宋玥在炕桌两边落座,随手将十几页诗稿推到她面前。

宋玥随手翻了翻,也就能看出个对仗工整,韵脚得宜,至于意境、典故什么的,她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就不够用了。

“唐先生受累了。”宋玥收拾好,笑着向唐霁泽道谢。

第二天吃过早饭,宋玥就带着张勇去府衙见赵主薄,把诗词评选的事儿给他说了。

赵主薄听明白她的来意,略感意外之下,竟然露出一抹欣喜之色,只斟酌了一片刻,就应允下来。

宋玥诚心道谢后,又问起城南那座废院子的事儿。

赵主薄就笑了:“下官还想着,宋恭人何时安置府邸……果然,这一出手就不俗啊。”

宋玥笑着摆手:“赵大人可能小有误会,我买那院子并非开府居住,而是听说那院子地面宽阔,准备在那边建个作坊。”

赵主薄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失笑道:“那院子……安人若真是开府居住,下官还想着多嘴一句,若是买来开作坊,那就都不是事儿了。”

开作坊嘛,自然是要把原来残存的房舍推到了,重新建设,什么风水、格局,就都不是事儿了。

赵主薄把负责地产文书的书吏召来,就当着宋玥的面儿问询几句,然后转头对宋玥道:“那个院子挂单是四千两银子,挂了几年……安人若真心想买,下官做个主,就按三千二百两,如何?”

宋玥一听这个价格是真的不贵,都没打迟疑,一口就应了下来,与赵主薄约定,转天拿银票子过来办理过户、立契手续。

之后,她就从府衙里告辞出来,赵主薄亲自相送,一路送出府衙侧门。

江家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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