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点点头,回道:“真的。我很喜欢。”
夜空低垂如墨,寒风打着旋儿吹过,细小的雪花开始飘摇。
游宁远找到了一间隐藏在殿宇之下的密室,黑色的甬道中蜡烛依次被点亮了,他刚踏进一步,墙壁的暗格中突然放出数支箭羽。
游宁远用仙剑斩断箭羽,几次纵身跳跃,好不容易通过了甬道,立刻就掉进了燃烧着火油的洞穴中。
他低头望了一眼脚下冲天的火光,足尖一点飞身旋转,险而又险地脱离了火海。没走两步,再次陷入一处机关,两面厚重的墙壁急速靠近,眼看就要把游宁远挤成肉饼。
游宁远不得已,将仙剑抵在两面墙之间,拖延着两面墙碾压的时间,生死关头奋力一跃,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两面墙重重地撞在一起。
人总算是没事儿,但剑却硬生生折断了。
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眼睛被汗水蛰的难受,还没来得及用衣袖擦试一下,空气中弥漫着灰色的毒雾,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释放的,但现在已经十分呛人。
毒雾的侵入,让他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颠簸的独木舟上,剧烈的摇晃令人产生眩晕呕吐的感觉。
游宁远几经生死,终于找到了密室中心的藏宝阁,他打开放置于祭台上的沉水木盒,看到狂饮刀正安放在此。
他用灵力催动狂饮刀,刀身发出轻微的震动,却一点妖力都没有流出,果然是假的。
在这段调查狂饮刀的日子里,他对林潇漠产生了诸多怀疑,白小诺在没有实证下就被指认为凶手,大师兄和桃师先生无端被害,种种一切疑惑,现在都有了合理解释。
林潇漠确实是狼子野心,早就谋划好了一些,为了登上神启仙尊的宝座,和妖族狼狈为奸,简直是人人得而诛之。
有了这把假的狂饮刀,他就可以给林潇漠施压,众人也会对林潇漠产生怀疑。
到时候白老城主的血债,必会昭雪。
他也算对得起白师妹了。
游宁远眼中带着大仇将报的期待,打算拿出狂饮刀,可以手指刚一碰上,狂饮刀就如萤火虫般四散消失了,只留下一堆黄沙。
他心中狂怒,感到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知道毒雾已经开始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只好含恨转身离开。
可是他刚从密室中出来,气都没喘匀,早已埋伏好的杀手便冲过来。杀手们都以黑巾蒙面,连剑身都做了伪装,但出手狠辣,一出手就是杀招,绝不留半点后路。
游宁远中了毒,又丢了仙剑,应付起来十分吃力,十几招对下来,身上到处都是剑痕,看上去如从血海中滚过,十分狼狈。
游宁远眯着眼睛,观察这些杀手的招式,神乐城的心法加上云上城的剑招,更加肯定是林潇漠下令杀人灭口,掩盖自己犯下的种种罪行。
他打伤了一个杀手,夺了他的仙剑,一个人杀出重围,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在朦胧月色的掩饰下,在竹林中急速穿梭。
杀手们很快沿着血迹追上来,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荧光,是中了毒的缘故。所以,无论游宁远逃到哪里,他们都能迅速地赶到。
杀手们将游宁远团团围住,剑锋发出冷冽的寒光,游宁远满脸都是汗,身上都是血,望着苍茫的夜色,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希望白岚裳平安,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将今日遭遇的一切公布于众,让林潇漠众叛亲离,得到罪有应得的下场。
桃师先生站在竹林的高处,白头发和白胡子自在飞扬,低头看到命悬一线的游宁远,愁苦地皱着眉头。
他手中结出法阵,以游宁远为中心,夜色迅速暗下来,天空中电闪雷鸣,如同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竹林里掉落的竹叶,铺天盖地地刮过来,杀手们不得已只能用衣袖遮挡着眼睛。一声惊雷轰隆,声音之大令人肝胆俱裂,如同脚下的大地马上就要裂开,世上所有一切生灵都要被无情摧毁。
闪电劈开长空,一棵生长了近百年的紫叶竹应声碎裂,咔嚓一声倒在杀手们的面前。他们一个个面露惧色,不知为何会天生异象,突然看到两个灯笼大的血红眼睛,在狂风一片中出现,眨呀眨,不一会眼睛越来越大,如不断焚烧的巨大火球,恐怖的眼珠子有如从无间地狱中挣扎而出的恶鬼,正在贪婪地注视着到嘴的肥肉。
一名杀手吓得直接坐在地上,哆嗦地说道:“这是什么啊,为什么瞪着我们。”
领头的人说道:“是一头妖兽。云上城怎么会有妖兽入侵。”
紫叶竹林里响起了一声怒吼,方圆五里的土地都震动了,鼻息发出的猛烈气流将杀手们吹地东倒西歪,胆子小的弟子已经尖叫着逃跑了。
领头的人艰难地站起来,用仙剑指着竹林深处的怪物,他不顾其他人的劝阻,一步步走进,在众人还未完全看清楚之时,妖兽的形态出现在竹林上方,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惨淡的月光,黑压压让人透不过气来,猛地将他整个吞吃入腹。
杀手们一看,立刻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作鸟兽散,没有一个人在意身受重伤的游宁远。
桃师先生一直躲在暗处,抻着脖子看着,杀手们一个个跑远了,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他迈着满意的小步伐,走出紫竹林,装作严肃地咳嗽了两声,包餐一顿正在剔牙的天禄兽不甘心地将杀手首领的身体吐出来。
天禄兽的体型变成家猫大小,在桃师先生的腿边来回蹭,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