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公子玉璃>一七七 战役(二)

好在都不是什么计较小节的人一个“公子”,一个“大人”的勉强也就称呼过了。

已经确证的病人都被统一挪到了里头,只剩几个症状不明显新来的病患在外头接受诊治。

一个个来去匆匆,面如土色,除却咳嗽外暂时不见别的症状。

言书道:“太守大人,如今内里情况如何,可否与我说一说。如今朝中虽知冀州危情,但对这病情明了的并不多。如今虽有国中第一圣手康太医在这儿,可还有不少翰林圣手留在了皇城,若是能够将这边的情况详细转述,两边力往一处使,兴许更有效些。”

“这是自然。”汪羽点头称是,低声吩咐身边的小厮去传郡丞过来。

“这次的时疫之所以棘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病患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症状,但即便表象如常,内里的传染性却不弱,凡是密切接触过的人都有很大可能被传染。而被传染者短时间内不会发现自身的症状,若是由着他到处走动,病情就会扩散。一传十,十传百。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形成如今这样大面积爆发的局面。”

难怪了,如此说来还真得多亏汪羽的当机立断,将所有交流都有效隔断,若非如此,形势只怕会更严峻。

汪羽苦笑道:“眼下,尚且不说治愈的法子,便是连断绝传染都没有做到,除却一些传统避疫的土方子外并没有什么有效措施。因此,这些个大夫,还有里头的杂役,随时随地都有感染的可能。”

关于这点,在传到皇城的奏章里写的一清二楚,所以还能有这么多大夫出现在这儿,不得不叫汪羽心生敬佩。

言书道:“这些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为今之计也只能叫他们保护好自己罢了。作为大夫,他们今天能来这儿,自然是因为他们心中有属于自己的别样使命。”

汪羽点头道:“是啊。”

作为武夫,他本就是战场上起家的人,见惯了生死,深知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的说法。

因此,对旁人这样的信仰只会感觉理解,钦佩且尊重。

“夫君!”一声凄厉的哭喊贯穿了言书的耳膜,也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临街的门户被人一下撞开,一个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蓬头垢面,涕泪横流:“夫君不要丢下满月。”

还没等人看清她的容貌,就有一个灰衣的侍从翻身拦在了前头,单手横了一根竹竿,阻止她再往前一步。

“张夫人,你可不能这样啊。”紧跟在后头的是原本复杂看守的衙役,唇边还沾了一些菜汁的痕迹,显然是正在吃饭。

负责看守的差事本就辛苦,用饭都是抽着空轮流去的,不想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衙差匆忙的抹了一把嘴,对着妇人语重心长道:“夫人,先进去吧,汪大人下这样的命令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好,若不是这病太厉害,咱们何至于不眠不休的守在这儿对吧?体谅一些,可好?”

这人也是好脾气,眼底下乌黑一圈,话里话外却还是保持着不急不躁,生怕说的重了会火上浇油,激发出不必要的冲突。

夫人眼圈发红,连声都是颤的,恨不能朝着衙役跪下来:“差爷,您行行好,我夫君进去都好几日了,半点消息也没有。好歹您让我过去陪着他,最多,最多我也在那隔离所住着,可好?”

“胡闹!”汪羽再听不下去了,大踏步走了过了,冷了脸色道:“你当那儿是什么地方,想去就去的吗?”

他肃有冷面煞神的称号,年纪大了后气质虽是沉淀了不少,可板起脸来还是很叫人害怕的,也因为这样,冀州的百姓对这官老爷总是既爱又惧。

“你丈夫进去本是为了治病,你要也跟着去了,染病是一定的,到时候还要拨出人手来照顾你,不是添乱吗?”

妇人本在哭泣,被这嗓子一吼一时倒住了声,旋即更觉委屈,可碍于汪羽的威严不敢轻易多说一句话,只能勉力压着哭声,不叫抽噎溢出声来,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源源不断的往下滚落,只是,迈出去的脚,自始至终不肯往回收。

府衙的难处她不是不知道,可即便知道,她也无法做到全然的配合与理解。

当初她的大儿子就是这么被带走的,等来的却是永别。

得了时疫的尸体,为了避免感染,原就是不能入土的,除却火葬外再没有第二种可能,那是真正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满月一直不愿去细想,自己的孩子最后经历的会是怎么样的时光。

病痛缠身却又独自一人,在无尽的黑暗里无能为力的迎接死亡。

衙役看她这样,也是不忍,伸了手想去拉她,却不想这妇人突然生了力气,拽过他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眼泪混着鲜血,沿着衙役的手臂缓缓流下,被咬的人却只是静静的站着,哪怕疼的皱眉,也没有生出想要推开她的主意,仿佛只有这般纵容,才能平复这妇人的情绪……

言书喃喃道:“很疼吧。”这一声,似叹似怜,也不知在为谁心生感叹。

等着妇人发泄过后,他才朝着那灰衣男子点了点头,后者一个手刀将近乎失智的妇人敲晕了过去。

在旁人的惊呼中,言书一脸淡然道:“好生将这妇人送进去,等她醒了,告诉她,若她担忧丈夫,我们可以安排人每隔一两日在他们之间传递个消息。可要是再这样一味胡闹,增加旁人负担,那么就按扰乱司法为由,禁了她所有自由,单独隔离。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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