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画不听劝,阿姨便也罢了:“还有两户,情况都比不上这处,我也带你去看看吧。”
她说的那两处房子,有一家倒是独立的小院子,但房子破败的厉害,像是好久好久都没人住的。果不其然,就听阿姨跟着解说了:
“这一家家里人在动荡时期都走了,剩下一个破房子也没法住人,就归街道管了。这房子要住的话要么翻新,要么重建,都是大工程。”
贺画点头认同,可不是嘛,主框架都破损得厉害,翻新倒不必了,还不如推倒重建了。买这处的话相当于买块地,她一个学生,要人没人,要时间没时间,要资源没资源,建房子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另外一处也是独门小院,但走近了就闻到一股味,臭臭的,原来是房子三五米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沟渠,好多生活垃圾都往里边倒,长年累月的就成了臭水沟,这味道实在有些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了。
“我说了吧,就第一户是最好的,你要都看不上,就只能买私人的房子了,那些能卖房子的人家,无一不是麻烦事儿一大堆,哪里是你一个姑娘能参和的。”阿姨还想劝贺画,她也是一番好意,说的也都是实话,如果贺画真住下来,那也是她们街道里的人,真有啥问题到时候还不得找街道?
“阿姨,就没有条件好一点的,房主人家又简单点的?”贺画不死心,买房还是得合心意,就算勉强了今天,以后那么多日子怎么办?花了钱还闹心,不得后悔死?
阿姨想了一下,又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本本,说了:“有一处房子,你保管喜欢,我带你去看会儿。房东房子主人现在还住在那,这个事情你们可以自己商量,街道就不插手了。”
贺画点头:“麻烦您了。”
一边走,阿姨一边介绍房子的情况:“这家人家姓刘,原先是个老师,儿子女儿都在国外,这不就动荡时期因为这给抓走了,前不久才回来。这人啊,几年期间被磋磨得厉害,回来了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想卖了房子去跟儿子团聚。这刘老师人还挺拧,待会儿说话可要好好说。”
两人继续在街道穿梭,走着走着,就进入了一片‘富人区’。周围的街道明显都整洁规整了,房子开始呈现独栋的形式,也从平房、筒子楼到了两层的小楼。不管什么时期,在魔都市区能住两层小楼,还有独栋带花园子的,都不简单。
走到这里贺画心里就有些打鼓了,阿姨带她?想想自己的小金库,可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呀!
不管了,先看看吧。
果不其然,在街道里穿行了一会儿,阿姨停在了一栋小楼院子前,‘哐哐哐’敲起了院门:“刘老师,刘老师在吗?”
不一会儿,小楼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头发有些斑白,有些消瘦,皱着眉显得脸上皱纹更深了。上身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衣,下身穿着黑色的西裤,打扮的倒是挺年轻,没有一种大爷的即视感:“什么事儿呀?”
这位刘老师语气不太好,被人打扰显然不太愉快。
阿姨忙答话:“你这院子不是想卖么,这小姑娘想买房子,过来看看。”
刘老师看向旁边的贺画,上下打量了一遍,打开院子门说:“进来吧。”
贺画有些忐忑的,跟着阿姨一起进了房子。就听阿姨热情的介绍:“这房子是不错吧,你想要的自来水、卫生间都有,楼上的地板还是全木地板呢,讲究的很。”
从下到上都转了一遍,小楼结构还算不错。楼下两个宽敞的开间,都铺着地砖,进门一个大客厅,边上还有一个朝南的卧室。北面是楼梯、厨房卫生间。从楼梯往上走。上面一层朝南有两间大的卧室,北边有一个小点的杂物间,还有一个小阳台,只是这会儿阳台上面,搭着一些窝棚木支架。
看出贺画的不解,阿姨主动解释:“这房子动荡时期有不少人住在里面,这些东西都是那时候搭的,后来刘老师回来了,这房子才还到他手上。”
难怪了,除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房子保存的不算特别好,墙上的灰掉得厉害,楼梯上的漆也被刮得不成样子,家具的话更是只剩下两个床和一个破柜子,其余地方空荡荡的,大约是当时人搬走的时候一道给顺走了。
但这小楼基础不错,如果要住的话需要稍作整理,把墙刷刷,把漆补一遍,再换上一些家具摆件什么的,就能焕然一新。事情虽然多但不涉及什么专业技术,工程量小,一个人应该可以完成。
而且院子里边还有不少空地,现在都长者一些杂草,篱笆边上夹杂着一两根蔷薇枝干,以前应该是养着不少花木的,可惜被拔掉了。稍微整理一下完全可以当做小菜园,这小楼可以说完全符合她的需求。
“刘老师,您这小楼卖多少钱?”贺画对这个小楼还是挺满意的,环境不错,房子状况可以改善,如果价钱也合适的话那就这个了。
“三千二,不讲价。”刘老师回答得很干脆,显然贺画不是头一波看房子的人,他也不是头一次回答了。
三千二?贺画倒吸一口凉气,妈呀,好贵!
这会儿工人的人均工资在三十左右,当初贺画在纺织厂上班,还只有二十八块钱一个月,要攒三千二百块钱,得不吃不喝十年才能凑上。
果然好地段的房子不管哪个时代都是奢侈品,虽然这时候房价还没有变态,可她还真的住不起!
贺画面上不露声色,心底已经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