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园的门口,虚无衡蹲在地面上认真的检查着许忠和付红月领走的六匹银顶凶狼和追光兔,只字未提蔡通处罚他的经过,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拿着册子和笔记录。
“这匹银顶凶狼的肚子怎么划伤了呢?”
南园玉书上写明了借调灵宠的规矩,是凡把灵宠带出去的弟子,交还回来的时候都要经过认真的盘问和检查,灵宠要是受伤了,身为南林园的兽师要作好记录,以免以后发生什么问题。
可许忠和付红月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那么在回答的时候,用的语气肯定就带有火药味。
“出去执行任务,发生危险是正常的,六匹银顶凶狼全都参战了,当然会受伤啊,你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们故意伤害灵宠的啊。”付红月语气不善的怼道。
虚无衡抬头睨了付红月一眼,没有跟他一般见识的说道:“我是南林园的兽师,有责任了解到每一只被带出去的灵宠在归还回来的状态,并且需要认真作以记录,我问你是正常的流程,你喊什么?”
付红月憋的俏脸通红,无言以对。
因为虚无衡说的话一点毛病没有,如果灵宠出了问题,那直接责任人就是他了,换作谁,也不可能背这种黑锅。
虚无衡说完,也没搭理付红月,只拿笔记道:“银顶凶狼,一只腹部有划伤,不深,未伤及内脏,无中毒迹象。”
记完了,虚无衡牵过来几匹银顶凶狼,抱起了追光兔道:“好了,其它的灵宠没有问题,你们可以走了。”
“哼。”付红月哼了一声,面色不善的扭头就走,而虚无衡也没心情搭理她,用晶符关好了门,将银顶凶狼送进了笼子里。
离开南林园的路上,付红月气急败坏的冲着许忠道:“师兄,怎么搞的啊?卢师兄不是去找蔡师兄说过那个家伙的事情了吗?我怎么看着,他好像没有受罚啊?”
今天早上,蔡通过来训斥虚无衡就是因为卢怀德他们执行完任务回山专门找了蔡通告状,而许卢和付红月是知道这件事儿的,故意晚一点把灵宠送回来,想看看虚无衡是不是还在南林园,有没有受罚,但当他们看见虚无衡毫发未伤的时候,心里那股火就怎么都压不住了。
许忠也纳闷呢:“是啊,他看着的确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会不会蔡师兄有意包庇他啊。”
“那就是要跟黄师兄针锋相对了?”付红月是黄浩泽的死忠,甚至心理有点喜欢后者,只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天赋和在门内的地位,不敢声张,也不敢向黄浩泽吐露心声,可旦凡遇到什么关系到黄师兄的事儿,或者有人伤及黄师兄威名,那就肯定压不住内心邪火,非常容易把偶然当作有意针对的派系争端上搞。
许忠到不这么想:“不会吧,蔡师兄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他是山上的老好人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再说,他和黄师兄也没仇啊?”
“有没有你知道啊?万一人家藏在心里就是不说呢?要是没有,他护着那个小兽奴干什么?不行,我得去找卢师兄,好好说说这件事去,他私自就把黄师兄的灵阵给改了,这是挑衅。”
许忠知道付红月有多刁蛮,但仔细一想人家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多可能是把问题想严重了一点,但无风不起浪啊,你蔡通知道了虚无衡的所作所为,还全当没看见,这不就是另类的挑衅吗?
付红月气哼哼的走了,很快,她还真找到了卢怀德卢师兄,将虚无衡在南林园里的近况跟卢怀德阐述了一遍,并且还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而卢怀德呢,就是一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他听完之后,就怒气冲冲的找蔡通理论去了。
明月山上,蔡通的住处,卢怀德敲开房门走进屋子里连门都没关,外面还有几个仆役在打扫,卢怀德就跟着蔡通开炮道:“蔡通,你什么意思?纵容自己的下属是吗?”
蔡通在山顶上,其实是跟黄浩泽、范昊拥有相当地位的老牌弟子,可以说,当年楼栖月得门派看重,在明月山府独立开府的时候,他们三个就是这里的中流砥柱,身份地位的尊贵程度,在楼栖月的眼里是一样的,只不过分管的事宜不同罢了。
黄浩泽的玄力修为照比蔡通和范昊可能要弱一点,但楼栖月最看重的就是黄浩泽,因为人家是七品玄符师。
而范昊相对次之,不过在楼栖月心里的位置也很重要。
再一个就是蔡通了,他是最老的老人了,不过这个人心肠还算不错,为人也不争也不抢,任劳任怨,办事能力也强,所以楼栖月也很看重他。
可就是因为蔡通这个老好人、谁都不愿意得罪的性子,让他虽然在山上的口碑很好,可也让许多地位稍微次之的弟子没有把他当作一个敬重的前辈来看待。
就好比卢怀德,其实卢怀德的地位远远不如蔡通,可他就是觉得自己能跟蔡通平起平坐,这可能也是蔡通每次说话都和和气气的原因。
房间里,蔡通正摆弄着一瓶药丹,没想到卢怀德进来就开喷,而且声音之大,让外面的仆役们全都看见了。
蔡通一愣,心里有点不爽,但他一琢磨这点事还不值得自己发火,所以就非常随性的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卢怀德,你是不是疯了,跑到我的房间里大呼小叫什么啊?”
以蔡通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生气了。
可卢怀德却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依旧是横眉冷对、意气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