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规避都府衙门和骁骑营的官兵,虚无衡只低着头往人流稀少的地方走去。
这一年来,他对帝都各大城区的地形熟悉了不少,尤其是盛世拍卖行附近的胡同小路,更是宛若烙印在心里。
走出几条胡同,来到大街上,刚想融入人流,往东城走去,赫然看到前方有骑马的官兵正在沿街搜查,而旁边的人流中也有人看到了官兵在追捕逃犯,并退到两侧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玄玄府嫡次子河云午时在城南被人打残了,听说玄宫都废了,以后无法修玄,河洛震怒,告到了官府,现在正满城搜人呢,听说连四处城门都派了重兵,出入帝都都要经过严格盘查。”
“出了这么大的事啊?谁干的?”
“听说是最近风玄内院名气最火最旺的小国卿大人和他的兄弟黄千虎,呵呵,其实我觉得小国卿大人干的好啊,那河云是城中出了名的二世祖,强抢民女、欺负百姓什么事没干过,小国卿大人算是给帝都除了一害呢。”
“……”
看着远处官兵严密仔细的搜查和盘问,听着身边的民众大发感慨,虚无衡沉思了片刻,就没敢走上大街。
眼下这个时候,正是河洛最愤怒的时刻,都府衙门和骁骑营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小国卿,总要先抓人,再说其它,而一旦被他们抓到,那肯定免不了吃一番苦楚,虚无衡不傻,可不想这个时候被人抓到,平白无故的遭通罪,于是只好抄小路四处躲避。
行走在无人的胡同里,不时还翻墙转换胡同,听着远处传来各种纷乱的马蹄声,虚无衡额头渗出汗滴。
河家的势力不小啊,没想到惊动了这么多人,难道范真也忌惮玄玄府。
这次事情,他彻底了解了河家在帝都份量,只得尽量躲避。
但让他意外的是,城中的搜捕显然要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他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而刚想回头离开,却听见胡同拐角的另一边,有喊声传来。
“开门,都府衙门受命搜查……”
“都开始查民宅了吗?”
虚无衡闻声皱了皱眉,眼下出是出不去了,他扭头一看旁边不高的院墙,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翻过墙头就跳了进去。
然而当他翻墙入院的时候,忽然看见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车棚一角,挂着一只铭刻有玄符的铃铛。
这辆马车,正是上午的时候在街上见到的那一辆。
“这么巧?”虚无衡一愣。
随即,他就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势从民宅中一间不起眼的土坯房间怒涌而来,瞬间就将他全身笼罩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怖威压之下。
一时间,虚无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能动了。
“玄意?”虚无衡没有慌张,只是有点意外的皱起了眉毛。
一秒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小友有门不走,却喜欢翻墙,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耳闻声音略显沙哑,还有点虚弱的味道,虚无衡就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他盯着马车上方的铃铛,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语气却并无慌张。
“真是巧了,没想到在偏远的大宁国,居然遇到了老相识。”
“什么老相识?你到底是谁?”屋中人言语中充满了警惕。
虚无衡心情略显激动,但他强压着道:“天现五阳,为正气道,浩荡通达,百邪不侵……”
虚无衡记忆犹新的吟唱,是一段内功心法的总纲歌诀,他念了一小段,突然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浑身冒着寒气,眼眉和脸上挂着冰霜的半百老者,眼神惊愕的走了出来。
这老者,生的极是魁梧,身材高大健壮,宛若铜浇铁铸一般,看着极是孔武有力,老者着装略显邋遢狼狈,身上似乎被一层寒冷的冰气影响,但却无法掩饰强大的修为。
见老者生的鹰眉虎目,虚无衡马上从其眉眼中搜索佐证,良久之后,不由激动了起来:“果然。”
老者似乎没听到虚无衡的低吟,一双虎目寒冰笼罩的喝问道:“你是何人?如何知晓我萧家历代传承的内功心法总纲?”
“你果然姓萧……”虚无衡眼现激动之色,再次吟唱道:“高荒远古,授天承霄……你姓萧,应该知道这段歌诀吧。”
“你……”
这次换作老者震惊了,先前的警惕消失大半,取而代之是一种浓浓的匪夷所思。
“你怎么知道荒古神殿的醒世歌诀?你到底是什么人?”
虚无衡闻言,心里松了口气道:“看来萧天帝果然把这段歌诀传给了他的后人,既然你知道这段歌诀的来历,那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
“你……是荒帝后人?”老者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的,脱口而出道。
虚无衡前世,在荒蛮大陆封帝,立荒古神殿,世人称之为荒帝。
当时他创下一段不为人知的歌诀,仅转告给身边最亲近的朋友们,以此为凭,与众人盟誓,称无论后世后人如何,彼此当守望相助,身边亲朋后辈,可以几段歌诀辨认身份,凡后世相遇,无论遇有大难小灾,必鼎力相助。
其实上午的时候,当他看到马车车棚上的铃铛就意识到自己遇到前世一位好友的后人了,因为这个铃铛就是他那位老友的身份标志,名曰“宝光铃”。
这个铃铛,原本是一件卓越天器,后来被他铭刻以“大明光宝印符”,提升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