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随舟自己开了车过来,此时走在地下停车场,整个人的气势还是很有压迫感。
虞清酒的手被他拽得很疼,心里惴惴不安,怯怯地跟着,眼神慌张,连呼吸的节奏都是乱的。
上车后,贺随舟踩下油门,速度直接超过了一百二十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贺,贺随舟。”虞清酒紧紧抓着安全带,冷而呼啸的风扑到嗓子里都是痛的,“你慢点开,危险。”
然而她的声音却被风吹散,贺随舟压根就没有在听,视线冷厉地盯着前方,死死踩着油门不松。
太让人害怕了。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在开车,而更像是在拿命飚车,还是那种根本就不在意死活的。
“贺随舟。”虞清酒急出了哭声,速度快到她都辨认不清这条路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她太久没有看到这样子的贺随舟,整个人不知所措,眼泪挤出来眼眶,鼻子通红,眼睛半眯着不敢睁开。
有一种今晚就会死在马路上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速减缓了一些,但还是超过了虞清酒所能承受的范围,此时她艰难地认出这条路似乎是到郊区山上的必经之路,而非回家。
“贺随舟,你到底要带我哪里!”她慌了。
她以为贺随舟最起码会带她回家,就算是选择禁锢折磨她也好,都不会拿生命开玩笑。
但现在她没有把握了。
“贺随舟,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这样真的很危险。”虞清酒害怕得低吼,又不敢去抢方向盘,“你冷静一点,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事情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我也没有要和贺昔楼开房,而且夏晚春也在。”
然而不管她说什么,贺随舟都没有给出反馈,黑眸沉得厉害,还在不断开着。
虞清酒腾出一只手拿手机,她想联系骆言或者是琳达,再不济是贺泓铭也好,随便来个人能劝住贺随舟就行,她真的不想死在荒郊野外,还是因为这种不明不白的原因。
手机刚一按亮,因为车速过快,视线看不清楚,她认真看了好几眼,正要按下拨打键,手机就被横生出来的一只手强势抢过,丝毫没有犹豫地丢到了车外。
顿时四分五裂,都能听到被车轮胎碾压过的声音。
“贺随舟。”虞清酒又是一吼。
她现在连唯一的求救方式都被毁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脑袋里都是空白的,心脏剧烈跳动。
车辆开得颠簸,不断往上,温度越来越低,风吹在身上像是刀子般割裂着皮肤。
虞清酒已经哭累了,眼泪被风干在脸上,喉咙里都是苦的。
“小清酒。”贺随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裹着怒意,“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一次次骗我?”
夜幕沉重,山上的夜更是暗得可怕,只有冷白的车灯照射出前方的路,隐约能听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让人慎得慌。
“我没有。”虞清酒说着。
贺随舟冷笑一声,神情肃冷得可怕。
“你先停下来好吗,我可以和你解释的。”虞清酒做着最后的挣扎,哀求着,“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想过要和贺昔楼在一起,你相信我。”
贺随舟减缓了车速,语气漫不经心:“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为他骗我?”
“没有。”虞清酒抽噎。
“那你爱我吗?”贺随舟忽地抛出来这个问题。
虞清酒愣住,因为恐惧早就空白了的大脑让她对这个超钢的问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哑了声,嘴唇微张,一个音节都说不出来。
她爱贺随舟吗?
贺随舟偏头看了虞清酒一眼,从她干净的眼眸中看到的只有恐惧、迷茫和想要逃离的冲动。
的确,从他收养虞清酒开始,最常在她眼中看到的情绪就是害怕。
想躲、想逃。
贺随舟踩下刹车,轮胎抓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抬起虞清酒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薄唇勾起一个寡淡又嘲讽的笑,“或许你答应和他在一起,我就会嫌弃你这个玩具,然后彻底不再管你了。”
虞清酒的眼神有一瞬亮了起来。
她没想到的是,贺随舟居然会想过放她走。
这个反应让贺随舟更加生气,他手往下滑,解开了虞清酒衬衣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上面还有他留下来的吻痕,即便被遮瑕膏遮住,但此时还是能看到一些。
像是无声在诉说他们意乱情迷的夜晚有多疯狂。
虞清酒呼吸急促,整个人不敢动。
“小清酒你觉得,被玩过的东西还有价值吗?”贺随舟漫不经心地说着讽刺的话,顿了下,强调,“我的东西即便是被毁了,也不可能落在别人手里。现在告诉我,你爱我吗?”
这是贺随舟今晚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虞清酒咬住嘴唇,只回答:“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说过,不听话的人就该有惩罚。”贺随舟松开手,又启动了车辆。
虞清酒的心脏砰砰跳动,不多想,只想要开车门逃走,哪怕是在这深山里走一夜,都比在这车上安全。
然而她拉不动车门。
这才意识到贺随舟早就把车门被锁住了。
“贺随舟,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害怕。”虞清酒哭着,拽着贺随舟的手,此时除了求贺随舟,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然而贺随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直接踩着油门,这一回眼神更加地冷,仿佛是想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