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下,虞清酒顿时感觉到这病房里的气压更低了,像是被人无形中扼住了喉咙,大气都不敢出,眼神慌乱。
“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贺随舟掐着她的下巴抬起,警告着,语气不容置喙,说完甩手便走了,没再说别的。
门被摔得反弹碰撞出一声巨响,虞清酒的肩膀也跟着抖动了一下,还没缓过神来。
这算是……赌对了吗?
虞清酒猜不出贺随舟的意思,只能老实在病房等着,浅浅睡了一觉。
醒来没多久,司机就过来接她。
“去哪?”虞清酒问出这话,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贺先生说,送你回别墅。”司机恭敬说着。
虞清酒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上车,路上斟酌着一会要怎么和贺随舟解释。
很快就到了别墅,沈瑜一路小跑过来,脸色憔悴,眼睫也是湿漉漉的,激动地抱住了女儿:“回来就好,妈妈相信你不是坏孩子,绝对不会偷东西的,你在里面受委屈了吧。”
母亲的无条件信任和关爱,让虞清酒鼻子酸涩,霎时红了眼睛。
“没有,我很好。”虞清酒安抚母亲,扯了扯嘴角。
沈瑜松开女儿,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会,眼神里的心疼更甚,注意到她手上的绷带,正着急追问,就听到女儿的解释,”就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没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但沈瑜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好一会。
“妈妈,你真好。”虞清酒忍不住抱住她。
“说什么傻话呢。”沈瑜顺了顺她的后背,提醒,“一会上楼和贺先生好好解释,他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既然到警察局消了案底把你保释出来,就证明他是相信你的。”
贺随舟这么快就把案底消了吗?
虞清酒怔怔点头。
从楼下到贺随舟房间这段路她走过好几次,但没有一次这么惶恐紧张,她站在门前踌躇了几秒,抬手敲门。
“进。”里面传来极闷重的一声。
虞清酒推门进去,看到贺随舟随意坐在了沙发上,狭长的眼睛半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我那天进贺昔楼的办公室,是因为他有问题。”虞清酒抬头看他,一股脑说着,条理清晰,“这段时间他们部门的文件都是我在负责经手,我无意发现这里面有好几个项目的账目是对不上的,申报的高昂材料和工地上的材料也有出入,所以怀疑他贪污公款。”
贺随舟意外,没打断她的话,示意她继续。
“但仅有的文件漏洞还不足以支持我的怀疑,所以我才趁着他们部门的人不在,到办公室里翻证据。”
“为什么瞒着?”贺随舟犀利质问。
“贺昔楼是贺家的人,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最后是一场误会的话就是弄巧成拙,反倒会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会害得你落人口舌。”虞清酒认真解释,“所以,我才想再确定一点,没想到在他办公室里什么都找不到。”
“只是这样?”贺随舟看起来似乎还不相信。
虞清酒早就有准备,拿出先前整理好的文件,递到他面前,“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这个。”
这里面都是她对于项目疑点的整理。
贺随舟直视着她,看了好几秒才接过文件,扫了下。
他作为一个集团的总裁,跺一跺脚整个a市都得抖三抖的人物,叱诧风云,这点小手段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明白了虞清酒说的并不是假话。
只是没想到,贺昔楼的胆子这么大,在贺氏里连脚都还没有站稳就开始闹事,怕是背后有人给他撑腰。
虞清酒觉得现在的她像极了在法庭上等待宣判的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贺随舟的神色,心跳如鼓,不敢大意。
“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岂不是错怪了你。”贺随舟这话说得淡,上眼睑压下来,眼神冷冽。
他越是这样,就证明越是生气。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更不应该瞒着你。”虞清酒适时软了语气,主动道歉。
贺随舟将文件丢到一侧,站起来,垂下眼帘,双手抱臂站在,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臂,嘴角似笑非笑,忽地伸手捏住了虞清酒的耳垂,声音暗哑。
“你知道,以前的人怎么惩罚不听话的宠物吗?”
这一声犹如魔鬼传唤,虞清酒本能地害怕,身体抖了一下,缩了缩脖子。
她没有记错的话,对人应该是各种各样的刑罚,带脚铐、毒打,囚禁在黑暗的房间里慢慢折磨,过程痛苦,每一秒钟都在担惊受怕,却没办法死去。
贺随舟不会是打算用这些来对付她吧?
“害怕了?”贺随舟眼神玩味,手下一重,莹白的耳垂立马就红了。
虞清酒疼得抽气,逞强地摇头,眼神却是连看贺随舟一眼都不敢,全是惊恐怯意。
“小清酒,你该认清楚你是谁的人,别自己找不痛快。”贺随舟狠狠警告,黑眸压得沉,“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完,这才松手。
“不准再掺和贺昔楼的事,我自有打算。”贺随舟又坐回到沙发上,语气恢复冷淡。
空气里萦绕着香薰传来的幽香,这一刻给虞清酒的不是安心,而是提醒着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所有感官,以及……她在贺随舟眼里不过是个物件。
“好。”虞清酒心里空落落的,点头答应。
贺随舟没再理会她,她便回了房,明明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