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就好像在问一根草折断了没,完全没有感情。
“没呢。”骆言挑眉,笑得轻飘飘地,没走心,“他这贱骨头倒是硬,都被废成那样了,还吊着一口气,嚷嚷着要找打他的人算账。我好心告诉他,是你打的,他当场就吓得翻了白眼。”
贺随舟冷笑。
“这个张彦明在y市的确是有点路子。”骆言挑眉看他一眼,“现在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贺随舟作为第一律政,对法律条文自然是熟记于心,如果走法律途径的话,张彦明作为未遂,顶多被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他的眼神中戾气渐重,沉声:“查查他的案底,张家也是个不干净的,把消息放出去,自然不用我们动手。”
局子里犯罪的人也分阶级歧视,而张彦明这种违法行为则是处于最被鄙视的低端,是所有人发泄不满的首选人物。即便是他能在局子里熬过几年,出来后张家四分五裂,他也只有潦倒的份。
骆言心里有底,不再谈这件事,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出来,“昨天老宅那边的管家把电话都打到我这边了,说是联系不上你,你就不怕伯父生气,到时候把你这继承人的位置给撤了?”
“你觉得我在乎那个位置?”贺随舟笑得漫不经心。
这话嚣张又轻狂,但从贺随舟这寡冷的人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没有怀疑的理由。
他像是站在云巅之上的人,高高在上,不染世间尘俗,从未把什么东西纳于眼底。
“得,我可不像贺少这么好命,美人在怀,我还得回去帮李婶家找狗呢,回头有空再说。”骆言在警局里处理着家长里短的琐事,偏偏乐在其中,完全没有贵公子该有的架子。
贺随舟摆手,继续喝着咖啡,想了一下打电话给林泽川。
林泽川这会刚下了手术台,“怎么,她又伤到哪里了,我就不明白了,她是纸糊的还是陶瓷做的,怎么动不动就有毛病。”
“你有意见?”贺随舟语气不悦。
怎么他身边都是聒噪的人,唧唧歪歪的。
“没有,我哪敢有意见啊。”林泽川笑了下,正色,“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她受了惊吓,整个人有些……抗拒。”
电话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安静得有几分诡异。
“你对她做什么了?”如果此时林泽川站在他面前,一定是拿看qín_shòu的眼神看他。
贺随舟眼皮压下来,语气冷了几分,“不是我。”
林泽川皮归皮,还是给出作为医生的专业建议:“如果是在遭遇外界强烈刺激、伤害事件而引起的应激自我防御,可以请心理医生疏解她心里的不安,构建一个安全舒适的氛围,在平时的相处中尽量温和一些,不过就你这脾气……”
在林泽川说出嘲讽的话之前,贺随舟已经冷着脸掐断了电话,顺便让特助去联系y市的专业心理医生,以及找一个临时住所。
在酒店住着,只怕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
特助的办事效率很快,半天的时间就把事情都处理好。
贺随舟回了酒店,半哄半强迫地把虞清酒从床上拽出来,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有些硬邦邦:“自己换,还是我来?”
“我,我自己来。”虞清酒抱着衣服,逃窜到了卫生间,还不忘把门反锁。
等换好衣服,就被贺随舟带到海边的一处小别墅。
这是一套独栋的海景房,布置简洁又舒适,推开窗就是蔚蓝无际的大海,海天一色,连风都清透。
虞清酒看着窗外的海,眼神亮了亮,整个人的确是放松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贺随舟让心理医生对虞清酒进行了心理治疗。
起初虞清酒很反抗,但被贺随舟强押着坐下,加上女性心理医生随和又专业,慢慢引导着她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变小。到后来,她才从这场噩梦中走了出来,眼神里也有了亮光。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虞清酒怕母亲担心。
“不着急。”贺随舟示意她把汤喝完。
“我,我好像还没谢谢你。”虞清酒笑得软,“谢谢你过来救我。”
如果不是贺随舟,恐怕她还要在这场噩梦中沉沦,甚至是死去。
她恍惚记得,午夜梦回间,耳边一直有贺随舟的声音一遍遍告诉她,“我陪着你,别害怕。”
像是一道强烈又执着的光,冲破了围栏,见缝插针地铺满心底。
她虽然讶异,但心底依旧是感谢的。
“我说过,不接受言语上的道谢。”贺随舟语气淡。
声音刚落下,就听到虞清酒身体颤了下,整个人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眼神躲闪。
“陪我去个地方。”贺随舟语气淡淡地。
“去哪?”
贺随舟拖腔带调地,“带你看场好戏。”
这句话太熟悉了。
前不久带她去找王建华算账时,说的就是这一句话,难不成这次是去找张彦明。
“我,我不想去见他。”虞清酒脸色大变,顿时没有了食欲,放下碗。
只要提及这个人,那些恐惧、令人作呕的画面又会浮现出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不配见你。”贺随舟难得在虞清酒面前说出这话,听得出来也是对张彦明厌恶至极。
虞清酒这才放松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贺随舟将虞清酒带到一家私人的汽车影院。
宽敞的豪车里有最先进的影音设备,吃喝都具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