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学了几天,虽说在学校行走还是有人认出虞清酒来,带着或探寻或不屑的眼神,但没有人跳脚到她跟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讽刺话语。
校领导、老师也像是压根不知道这事一般,从未找到她进行批评或要个说法。
这情况比起前世来说实在好上太多了。
当然,她清楚这里面多少有贺随舟的手笔。
进了教室,虞清酒刚一坐下,就听到贺昔楼跨过几排椅子来找她的动静。
有完没完。
虞清酒脸色微变,只想当作压根就不认识这人,低头。
“清酒。”贺昔楼抢过她的书,语气强势又急,“小叔根本就不适合你,你不要再和他在一起。我也是贺家的人,我的地位权势一点都不比他差,只要你跟着我,我可以养着你,让你做无忧无虑的贵太太。”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一半同学都看了过来。
虞清酒抬眼看她,眸底冷冽,摊手:“书还给我。”
“那你先答应我。”贺昔楼还自我感觉非常好地挑了一下眉。
这动作由贺昔楼做出来,只让虞清酒觉得恶心,差点没把早餐都吐了出来。
她拿了包,径直走到另外一个位置。
只当书被她丢到垃圾桶了。
但贺昔楼有意纠缠,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厚着脸皮堵在了虞清酒的桌子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着。
“我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更何况爷爷是不会让你和小叔在一起的,与其到时候被抛弃,还不如现在跟了我。而且我根本就不比小叔差,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甚至能给你更多。”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通过施舍弱者来满足你所谓大少爷高贵的阶级满足感,亦或者,是想借此说明你比贺随舟强?”虞清酒丝毫不客气地反击,眼底含着讥笑。
只有幼稚的人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不弱小。
即便是喜欢又如何,同样的火坑她不会愚蠢到跳第二次。
贺昔楼听了这话觉得很不舒服,但虞清酒越不答应,越激起了他作为男人的征服欲,正当他准备换一套说辞时,就听到虞清酒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很关心夏晚春吗,她现在正落魄,你怎么不去找她?”
她这话是在赶贺昔楼,也带了试探行踪的意思。
贺昔楼以为虞清酒只是嘴硬心软,消了气就想从他这得知夏晚春的近况,如实道:“我去找过她,但她做‘野模’还有退学的事被家里人知道了,狠狠打了一顿,过得很惨。”
顿了一下,他叹气。
“再过段时间她本来该和我们一样毕业,有份不错的工作过上好生活的,结果现在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前途未卜,都是……”
贺昔楼的话戛然而止,但他眼神里的责怪足以说明一切了。
“都是她自找的。”虞清酒耸肩,丝毫不在意地下了这个定论,眼神里掐着抹厉色,一字一顿地强调:“这只是开始,她以后还会尝到更苦的果。”
这话听着和玩笑话完全两个感觉,更像是默不关己的奚落。
贺昔楼甚至还能从虞清酒的脸上看出几分期待。
“我承认,之前夏晚春在你酒里下药这件事做的的确很不对。但她也和你道歉了,你为什么一直要掐着她不放,甚至还对她做出这种恶毒的事,赶尽杀绝。”贺昔楼实在匪夷所思,忍不住再次夏晚春鸣不平。
“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闺蜜,两个人曾经感情那么好,你就不能见好就收吗?
所以从头到尾,她倒成了错的那一方。
虞清酒被这话激得怒意上了头,也顾不上这是在教室,站起来直视着贺昔楼,平稳的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按照你的逻辑,她打了我一巴掌,我就活该乖乖地受着,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和她以好姐妹相称,是吗?”
贺昔楼语噎,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回应,脑子当机。
“可惜的是,我非但不会忘记,还会还手十巴掌,让她深刻地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痛。”
教室的门不知道被谁带上,有暖光见缝插针地从最底端趟进来,莹亮了教室的暗。
这一瞬间让虞清酒想起来前世被推入焚尸炉里,身躯被火苗一寸寸舔舐淹没的绝望,黑得发亮的眸子里恨意在沸腾着,让人无法忽略。
垂落在两侧的手紧握,强忍着暴打贺昔楼一顿的冲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惹出什么麻烦来影响自己的未来……
贺昔楼实在没办法理解虞清酒为什么在这件事上揪着不放,越发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心里对她的那点依恋也渐渐变成了不耐烦,再次摔桌子离开。
连课都不想上了。
这一次他掀翻的是虞清酒的桌子。
虞清酒深呼吸了一口气,边整理心情边蹲下来捡书。
“你说夏晚春那个狐狸精到底是给贺少灌了什么**汤。”韩梦诗过来一起帮忙,顺便吐槽,“贺少之前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怎么最近开口闭口都是在为夏晚春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才是一对。”
说得还挺准,虞清酒腹诽。
“还以为夏晚春走了,这耳朵能清净些,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这影响力太大了,连贺少都瞎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对错不分呢。”
其实他们两个人吵架的后半段,大家都听得云里雾里,只当作是一场不可言说的三角隐晦恋爱纠纷,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