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左边眼角靠近腮帮子的位置:“在这里,大约比普通的痣大一倍。”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颗痣散发着和那人一样的凶光,仿佛在那个瞬间尽情的嘲笑她一般。
贺随舟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后转身拿起手机走出了门,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再次走了进来,同行的还有神色严肃的林泽川。
两人一齐走到虞清酒的病床前,林泽川停顿了一会儿,直直望着她的眼睛:“虞小姐,你把他的体貌特征跟我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虞清酒努力回想了片刻,把脑海里能想到的那人的外貌全都说了出来,林泽川似乎很有经验,坐在一旁拿着纸笔慢慢勾勒出那男人的轮廓。
不过多久,他便把画好的肖像转了过来:“你再仔细看一下,是不是这样子出现的?”
那双猎鹰般的眼睛瞬间映入眼帘,虞清酒的心跳都漏掉一拍,简直跟她看到的一模一样。
贺随舟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似乎是不太相信的语气反问虞清酒:“你真的确定就是这个人?”
虞清酒凑近了再看了几眼,笃定的点点头。
面前的二人面面相觑,没再多说一句话,虞清酒本想问一问究竟,但从贺随舟的眼睛里很明显就看得出,他不想说。
经过上次偷偷潜入书房的事情,虞清酒这次就学会了闭口不谈,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贺随舟绝没有她想象中的难么简单。
他们似乎对这事情莫名默契,转身走出门外呆了许久,等贺随舟再次进来时特助小苏不知什么时候也赶到了医院。
虞清酒就这么沉默着躺在床上,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关心贺随舟与小苏刻意放小了声音的谈话内容,只是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工作岗位。
她有预感,这次贺昔楼一定会再次从中作梗,没有依据,凭的就是他在记者会时那一副骄傲至极的嘴脸。
小苏终于走了,临走前还给虞清酒留了一个号码,说是有危险立刻按响快捷拨号,立刻会有人来救她。
这是在她身边安插安保人员的意思吗?虞清酒不敢问,这十有**是贺随舟的意思,这下子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监视她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贺随舟凝视了许久的电脑屏幕不知在想些什么,冷峻的面容从头到尾不曾变过分毫,虞清酒有些犯困了,瑟缩着躲进被子里。
一只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额头,像是在试探体温一般贴了贴,随后把盖在她眼睛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些。
“不用裹那么紧,当心透不过气。”是贺随舟的声音,虞清酒大约是睡意正浓,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种莫名温柔的味道。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乖乖的枕着贺随舟的手睡了过去,大约是他熟悉的气味一直萦绕鼻尖,虞清酒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而在医院拐角漆黑昏暗的巷子里,一个男人的身影转瞬即逝,路灯隐隐打在他的脸上,左边眼角一颗泪痣隐隐闪着光晕。
“任务失败,现在还不能继续执行任务。”男人低沉的嗓音像是罗刹一般沉闷。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男人的目光转了转,望向医院三楼的某个窗户:“放心,我有分寸,到时候还要跟老朋友打声招呼,毕竟他现在可是贺氏集团的总裁大人了。”
话音刚落,林泽川的身影便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方才男人站立的巷口立刻恢复寂静,林泽川在巷口不远处驻足了片刻,转身离去。
清晨,虞清酒在一片熟悉的怀抱中醒了过来,鼻尖萦绕的是贺随舟淡淡的香气,她居然依靠在贺随舟的怀里,睡得酣畅淋漓。
脸立刻红了起来,刚想挣脱贺随舟的怀抱,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贺随舟眼眶下有一圈淡淡的淤青。
他累坏了吧,似乎从前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休息,虞清酒的喉头哽了一下,轻轻挪回了他的怀里。
再次醒来是听到病房门打开的声音,经历过差点被谋杀的虞清酒脑海中立刻响起警钟,“噌”的一下跳坐起来,头脑瞬间清醒。
进来的林泽川都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然后看清床上躺着的人后再吓了一跳。
“我的天!大总裁,这里可是医院,注意一下影响好吧?!”林泽川冲上前,对着刚刚苏醒过来的贺随舟就一通乱怼。
贺随舟撑起身子,懒懒的靠在床头戴起了眼镜:“你思想未免太龌龊,小清酒还是病人我能干什么?”
林泽川也不甘示弱,冷着脸望向面前那个戴着金丝镜框的男人:“那就是说不是病人你就可能做些什么了呗?衣冠qín_shòu。”
虞清酒有些尴尬,她本想着再让贺随舟休息一会儿就让他起身,没想到自己也跟着又睡了过去,现在还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既视感。
贺随舟没有接他的话,伸手指了指虞清酒的额头:“换你的药,话那么多。”
林泽川气极,手上拿着的托盘都在微微颤抖,若不是看在贺随舟的面子,以他的身份才不会沦落到一天三次盯着这个小丫头片子上药换药。
一大早的还被气得不行,真是遭了什么孽。
手上的托盘用力一放,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若不是亲眼看到,虞清酒还真以为瓶子已经碎掉了。
贺随舟不以为然,悠然自得的坐在病床上,完全不管林泽川要跨过他的身子才能够得到虞清酒头上的伤口,甚至还拿起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翻阅着消息。
“我说大爷,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