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凌嫣对骂的话只说了两个字就戛然而止。
陆伊雅不笨，见她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身后有异，她转过头……果然是他来了。
“昱凡，”她眼里起了云雾，整个人转过身，抱住他的手臂，“对不起，我一时激动顶撞了表姐。”
她浑身颤抖，害怕他生气。
“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问我表姐，问她是否愿意成全我们，可是她却说我脑子有病。”
凌嫣眼睛都睁大了。
她怎么可以绿茶到这种地步？
但似乎她的表演奏效了，冷峻的男人如神祗般降临后，周遭的温度也跟着低了些。
跟在身后的肖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今晚和沐知晚这么有缘分。
秦昱凡看向陆伊雅，薄唇轻启，“你想多了。”
她什么时候得到过他，又怎么配用成全两个字。
秦昱凡不露痕迹了从她手里解脱自己的手臂，往前走了两步。
但陆伊雅却把他的话理解为她不该胡思乱想，他和沐知晚再无可能。
陆伊雅脸色微红，在他身后不好意思说道：“请原谅我的骄纵，那都是因为太在乎你。我不想在这里见到她，所以让整个商场拒绝接待她，可以吗？”
秦昱凡看向沐知晚，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不管看向谁都有一种无声的威慑。
大家熟悉的秦总就是这个样子。
只有沐知晚觉得陌生。
曾经他从未用过这样的神色招呼她。
爱你的时候会把你捧在手心，不爱的时候会让你坠入谷底。
这句话是真的。
她今天精修出门，这张脸轻熟、雅致，不再有稚气。
凌嫣看着沐知晚毫无惧色的迎向秦昱凡凌厉的目光，心中为她捏了一把汗。
到底是不再爱的女人，任何伤害她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知晚，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买？”
莘城谁不知道秦昱凡是什么人。
呼风唤雨的暴君、黑帝，手段狠戾、麻木不仁。
上次有个声称怀了他的孩子，要蹭他名望的女人，最后销声匿迹了。
没人敢过问，也没人敢查。
沐知晚这些年在国外，不知道这些事。
凌嫣有点急，暗暗叫道：姑奶奶，再不能和他正面刚了，侧面都不行，千万不能呀。
沐知晚似乎没有听懂凌嫣“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劝告。
她慢慢拿起收银台上的白色纸袋，捏了捏。
有些不舍的样子。
蓦地，她抬起头。
谁也不理，直接把纸袋子往秦昱凡身上狠狠砸了去。
不仅是陆伊雅，连周围的人也看呆了。
秦总居然被女人砸了！
凶器尽是一个购物袋！
“你这个女人……”
肖锐上前救驾，却只见自家目中无人的主子稳稳接住从肩上滑落的纸袋。
然后拿在手里，再没别的动作。
这……肖锐感到情况复杂。
秦昱凡慢慢转过头看向已经冲到他身边，似乎要去和沐知晚单挑的助理。
一副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就灰飞烟灭的神情。
肖锐收到眼神警告，不再激动，但话也不能说半句就没声了。
因为那样会显得他特别怂。
他缓和了语调，迅速找到另外半句话补上：“……没人管要上天了！”
说完，舒出一口气，终于保住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