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正贴着膜,沐知晚的手机响了。
不方便接,她直接掐掉。
换做别人,她也就不回了。
但这个男人,她还是忌惮他三分的。
嗯,只有三分。
她给他发了短信:做脸,不能接电话。
正因这条及时的短信,邺九端着发号施令的手机,没敢动。
十秒钟前,总裁下令去抓一个女人。
一秒钟前,总裁做了暂停的手势。
他就不明白了,脸蛋好看的女人多的去了,总裁怎么偏偏就被沐知晚给左右了。
听说那个女人还有俩孩子,总裁为什么要自贬身价黏上她呀?
难道是被那个女人下了蛊?
邺九心里精彩得很。
而此刻,秦昱凡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六点,来找我。
十来秒后,手机里跳出一排字:不行,我有约了。
总裁的脸,立刻覆上了霜。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真的有事。】
然而是什么事,她不愿对他说。
邺九看着总裁平静的神情下是起伏的暗芒,心里清楚:还有活儿。
“邺九!”
果然,总裁出声了。
“在。”
“去办另一件事。”
……
沐知晚见秦昱凡再没有回复她,认为他没有坚持,心里总算平静下来。
其实,他要不那么霸道的话,她大概也不会这么抵触他。
从秦宅地窖里逃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是他说什么她都觉得好的小姑娘了。
白家老宅子今天难得门口的喷泉也开了灯,夕阳映在喷出的水柱上,泛出七色的光。
这个连儿时也少有踏入的地方,给不了她什么美感。
沐知晚没有开车去。
下车时候,在门口遇上二伯一家的林肯开进花园。
后座上的那位气色虽差,但不妨碍他向她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沐知晚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
她选择,视而不见。
“哼,她有什么值得傲慢的。”白芳芳不服气的看向父亲。
白偲悟也和她持有一样的观点。
一家人下了车,白偲悟夫妇去了前厅。
白芳芳转身看向从大门处走来的沐知晚。
“哟,这是贵客还是稀客呀?当初和人家陆千金抢男友,结果贪恋一千万把潜力男友给甩了跑去国外。现在怎么回来了?难道外边的空气不够香甜?”
沐知晚犯不着和白芳芳这种人计较。
没打算搭理她。
“呵,扮成服务员去勾引前男友,以为人家会回心转意呢,结果被人家当场打脸。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换做我,早一头撞死在冻豆腐上了。”
沐知晚已经路过白芳芳。
听了这话,她慢慢转过身来,眸中人影似有似无:“你的血不配玷污一块纯洁的冻豆腐。我送你一根橡皮筋,拉不断的那种,白宅的横梁很牢,你又有了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呸!姓沐的,看看这是谁的地方,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揍得从这里爬着出去。”
白芳芳骄纵惯了。
在莘城那些名媛面前,因家族没势力,抬不起头,今天在沐知晚跟前,不找点面子,她咽不下这口气。
“芳芳,今天是你奶奶生日,不可胡闹。”白偲文从前厅走了出来。
“三叔,是她先不尊重我。”白芳芳倒打一耙的戏法手到擒来。
“进去吧,你爸妈都在等你给奶奶贺寿。”白偲文没有评断对错。
白芳芳咬唇跺脚,又瞪了沐知晚一眼:“穿得人模人样,但整个白家没人高兴见到你,你就是一只小丑,见不得光的野种。”
白芳芳骂完这些话,心里爽了,大摇大摆去了前厅。
白偲文没有维护沐知晚,只冷淡的看向她:“走吧。”
沐知晚不想进这道门:“既然没人欢迎,那我还是走吧。”
白偲文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表情,却是不耐烦的那种。
“芳芳还小,你跟她计较什么。不想知道奶奶有什么话对你说?”
这句话,让沐知晚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她跟着白偲文进了前厅。
白老太太一身红衣坐在写有“搏勤”匾额的下方,接受儿子孙子的道贺。
这块匾额是白家发家后,第二任家主亲手书写。
目的是要后世子孙勤勤勉勉继续将家业发扬光大。
只是没想到了白偲文这一辈,家里连一个合格的守业者也找不出来,从上到下,都靠啃食祖业勉强过着华华丽丽的生活。
如今这块匾还挂在这里,简直是讽刺。
白荞琳坐在轮椅上,被白镕推着,出现在前厅。
见到沐知晚,她也白了她一眼。
今晚让她来是有目的的,再多抱怨也得忍着。
白偲文看了一眼女儿,目光温暖许多。
就这样,他带上三个子女给白老太太拜寿。
白老太太本是乐呵呵的,但看了一眼白荞琳的轮椅后,顿时把严厉的目光投向沐知晚:“要不是惦记你母亲的遗产,只怕今晚你也不会来给我这个老太太贺寿。”
“奶奶知道就好。”沐知晚连和他们做戏的兴趣也没有。
“放肆,她是你奶奶,你就这种态度和她说话?”白偲悟在旁呵斥她。
沐知晚已经习惯白家这样对她,所以她并没有暴跳如雷的举动。
“二伯,我只是陈述事实,一家人相处,坦诚直接才好。”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