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几次以后,四哥和三哥说父亲不能透析了。我很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能透析了。”
四哥说:“大夫不给透了,说我爹贫血太严重了,如果再透析恐怕都下不来透析台。”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那不能再补血了吗?”
“不能了。因为我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
“那就是说,我爹就只能等死了呗?”我非常生气的说。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爹都透析几年了,身体早就掏空了,能有这一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就算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四哥说。
“我们也想让爹多活些天,但是现在真的不能透析了,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吧。”三哥说。
因为透析的时候我是一直不跟着去的,没有我坐的地方,我要是去了,我哥他们就得少去一个人,而我帮不上忙,所以父亲的情况也都是他们回来说的,我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们说话的真实性。不管怎么说,你的父亲对他们任何人都是好的,虽然在他们小的时候因为淘气,我的父亲打过他们,但是那时候的家长哪一个没有打过自己的小孩呢?
他们不至于希望父亲早死。父亲看病从来都是不花我们钱,他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足够他自己花销。不止如此,我的父亲看到哪个儿子手里不宽松了,还会给他们一点钱花。这样的父亲谁会忍心让他早死呢?
听了三哥和四哥的话以后,我也相信了,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是的,医生说不能透析了那能怎么办呢?就只能等着吧。
于是,我天天的守候在父亲的身边。每天喂他吃饭,给他换尿不湿。在家里也每天都来一些亲戚看望父亲。我每天看着父亲心里比难受极了,但是我也无能为力。
由于来看父亲的人多了,在四哥家里吃饭的人就多了,于是四嫂每天看到有人在家里吃饭,她就经常和我念叨一些每天都费米费菜什么的话。尽管每个人来了给父亲买的东西都给他们了,可是四嫂还是觉得亏。她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在我父亲身上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我父亲的钱就没少给她。因为她特别会说话,也特别会来事,所以父亲对她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都好。
父亲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我照顾他,他曾经对我说过,你四嫂在我的身上没少捞钱。我知道我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的。。他说这话的目的无非是他已经意识到了四嫂对他没有以前好了,当然是因为他的钱都已经交给了四哥的原因,钱都已经到手了,四嫂当然也没有必要讨好父亲了。
四嫂和我抱怨家里来人给她造成了损失。我当然明白她的意识,为了不看她的脸色,我便经常的拿钱出去买些鱼肉,青菜,还有水果什么的,无非是想换来一些平静而已。
可是她是贪得无厌的,即使我经常花钱给她买东西,她还是不知足。经常的不给我好脸色看。为了父亲我也忍了。我能怎么样呢?总不能跟她吵起来吧?我要是和她吵架,那我父亲还怎么在那里住呀?现在我父亲住自己的房子都不理直气壮了,就因为这个房子被她装修了,就好像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的房子了。
由于是冬天,所以每天要要烧煤的,因为是农村,所以住的是火炕,而火火炕也是要烧煤的,每天因为白天有人来看父亲,她就会把炕烧得很热,可是一到晚上没有人了,她就会把火炉压上煤,不让煤烧起来,炕就会很凉。别人或许会好一些,可是我怕冷,每天都凉得腰疼。晚上我是一定得和父亲一个屋子的,因为父亲得有人照看,如果晚上拉屎了得有人收拾。但是一个人是无法给父亲翻身的,所以都是我和另外一个人,有时候是我和姑姑,有时候是我和四哥,有时候是我和二哥,反正别人都能替换着,只有我不能。
四嫂住的那个屋子白天晚上都是炕上热乎乎的。只有我和父亲这个屋子白天炕上是热的,晚上是凉的。我问父亲凉不凉,父亲总是说不凉,我知道他不敢也不想说出来。
我一天我对四嫂说:“这个炕晚上有点凉,能不能烧热点。”
“炕凉你不会把炉子好好的通一通吗?通一通透风了,不就着起来了吗?烧着起来不就热乎了吗?这还要我说呀?晚上炕凉只怪你懒。”四嫂说这话的时候不是拉着一张脸说的,而是开玩笑似的说的。让人听了看了都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不是懒,我真的是不太会弄炉子,可是听四嫂这样一说,那我就照她说的办吧。有一天,炕实在是有点凉了,于是我就学着四嫂的样子想通一通炉子。
可是我拿起勾子刚通一下,四嫂在那边看到了,马上冷着脸对我说:“你看你把煤都通下去了,你这么弄得多少烧呀?”我一听四嫂说话的语气,再看她那张冰冷的小脸,瞬间明白了,她当初说我懒不肯弄炉子,也不过就是那样说说而已,其实目的很明显,就是让我们凉着。这就是那个我父亲当她比亲生女儿都好的儿媳妇。
我一下子火就窜到了脑门子上,可是强忍着压下去了。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现在我惹不起她,因为我有顾虑,我不能让父亲上火,也不能让四哥为难。
于是我强压怒气说:“你不是告诉我这样通的吗?我看你也是这样弄的呀?”
“我告诉你这样弄,我也没让你把煤都弄下去呀?自从你爹回来了以后,你说我们煤一天得烧多少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