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阮星竹很熟悉,正是之前欺负过小团子的胖婶儿那家的小孩儿,人高马壮的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石子,又狠狠地扔在了小团子的身上。
“是啊是啊,我娘也说了,咱村子里就属阮星竹这一家人最坏!还说什么肖凌的头上有绿帽子,反正我也听不懂,他们家的人坏就对了。”另一个小孩儿随声附和,顺便把手中小石子也扔到了白白的头上。
“坏蛋,坏蛋!”
几个小孩虽然不大,声音却在空荡荡的教室中直接传进了阮星竹的耳朵中。
阮星竹清楚地看到阮白白不复往日活泼乖巧的模样,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哭的声嘶力竭,双手抱着头,瑟缩在墙角,不过嘴上还不忘反驳着。
“我娘亲不是坏蛋,不是!不是!”
可是小团子越这么说,那些人下手就越狠,石头砸到肖凌今天早上才给阮白白穿上的白色新衣服,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泥点子。
阮星竹心中一顿,她记得之前白白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有像这样的印记,之前还以为是贪玩不小心沾上去的,现在才明白,原来竟是这些小孩儿砸上去的,简直欺人太甚!
没一会儿,阮星竹抓的手边的窗户咯吱咯吱响,突然,她朝着屋中大吼了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
那些小孩子被阮星竹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窗户外面有一大人的身影,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纷纷从另一个门口跑出去。
阮星竹拦也拦不住,最后只能快步走到小团子的面前,抱住了仍然在怀中瑟瑟发抖的阮白白低声安慰的说:“好了,好了,没事儿,娘亲在这。”
“娘亲,娘亲不是坏人,爹爹也不是,我也不是。”团子难受的快要哭了出来。
看见本来脸上应该带着笑的阮白白,现如今哭丧着脸,阮星竹心头一酸。
这都是原身造的孽呀,明明有这么好的丈夫和这么可爱的儿子,这个人还在身上留下这么大的污点。
可是现在白白还这么小,她又如何对他解释呢?
大人的世界那么复杂,她不希望冰青玉洁的阮白白过早的接触到这些事情。
“你只要相信爹爹,娘亲和你都不是坏人,就够了。”阮星竹没有对阮白白多解释什么。
她一把抱起阮白白,把他的头低伏在自己的背上面,带怒气的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回了家。
还没到家,阮白白可能因为受惊过度,累的在阮星竹的背上睡着了。
阮星竹转头看了看睡在自己怀中的阮白白可爱的脸蛋,就想起今天晚上他在学堂所遭受的凌辱,本来还带着笑意的眼睛顿时暗淡了下来。
看那些小孩子对待阮白白的态度,阮星竹就知道这一定不是第一次。
以前肯定有无数次没有被自己撞见,她现如今只是窥见了冰山一角而已。
白白还这么小,自己怎么忍心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呢?
在回家的路上,阮星竹也已经想好了,既然这个村子不欢迎他们一家,那么为什么不到镇子上去?
远离这些愚昧的村民,也能让阮白白受到更好的教育。
就像是乌鸡永远理解不了凤凰的想法,她再也不希望那些村民能够理解自己。
既然要同流合污,那便让他们自己搅和在一起吧,他们一家远远的离开就好,不再蹚这一趟浑水。
回到家中,阮星竹把阮白白轻轻的放在床上,又温柔地帮他盖上了一层被子之后才出了门。
肖凌正坐在上次中的大柳树下十桌旁边等着阮星竹,他清楚地看到阮星竹抱着阮白白直接回了屋子,有些好奇的问。
“白白今日怎么了,在学堂太累了吗?”
阮星竹神色萎靡,她坐在一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桌面上还飘着热气的饭菜,突然抬头,泪水盈盈的对肖凌说。
“不如我们还是搬到镇子上吧。”
肖凌被吓了一跳,他慌里慌张的把阮星竹眼角的泪水擦干。重新坐到了阮星竹旁边,细细的询问:“怎么回事,有人欺负白白了吗?”
“是啊。”阮星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倍感内疚的说,“这都怪我,若不是我之前搅和不清。白白在村子的学堂里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欺负。”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肖凌也没有料到本来应该是学习的学堂中,阮白白竟然还会受到欺凌。
想到这儿,他生气的一拍桌子:“肯定是那个马秀才的事情,自己没照看好孩子,竟然还让我们家白白平白受欺负!这口恶气,我们当然要给白白讨回来。”
阮星竹拉着有些冲动的肖凌坐了下来,像是商量一般说:“可是让那些孩子道歉并非长远之计,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白白肯定受了更多的欺负。
“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搬去镇子上,离这些人远远的,也免除了后顾之忧。”
定定的看着阮星竹有些悲伤的神情,肖凌按耐不住把阮星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轻轻的说了一声好。
阮星竹的事情在村子中都是大事情,因为在这个平静的小村子中,那些平凡无趣的村民们能够得到的劲爆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况且些孩子被阮星竹那么一凶,全都回家找自己家长告状,一夜的时间又闹得满村风雨。
那这件事自然传到了开学堂的马秀才的耳朵中,他想起之前胖婶家门口发生的事情,突然心中一阵后怕,他知道阮星竹一家不是好惹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