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当所有人不收自己的药材,直到现在阮星竹突然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没有料到药行联盟竟然对自己封杀到这个地步,就连为人憨厚老实的张掌柜都想离自己远远的,唯恐自己牵连了他。
说实话,阮星竹也理解张掌柜的心情,自己现如今在药师之中是众矢之的,谁都不愿意和自己走的太亲近。
不过当她面对这些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一时之间被打击的手足无措。
对着在柜台后面双手捧着茶水的张掌柜,阮星竹犹豫着向着他鞠了一躬,神情萎靡的拖着沉重的身子,抓起一旁的药篓慢慢的出了门,
门外的太阳已经艳阳高照,高高的挂在头顶,挥洒着热烈的光。
本来是炽热的光线沐浴在阮星竹的身上,她却觉得浑身寒冷。
在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了里长,她还记得自己曾洋洋得意地对里长说药材就要卖出去了。
回忆当初里长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阮星竹才明白,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想起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就会聚在自己的门口,喊着要自己搬出村子的情景,阮星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还有些不死心的阮星竹沿着主干道的路,一家一家的问着有没有人收自己的毒蝎子。
每到一家,她就清楚地看到那些人眼中的惊讶,但是发现来的人是自己的时候,他们又如同躲避瘟疫一般,避之不及的关了门。
明知道那些人不会收自己的药草,阮星竹还是背着身后的背篓,步履缓慢的行走在路上。
她不想回家,也不想面对那些人对自己嘲讽的嘴脸,与其早早被那些人嘲讽,还不如在镇子上多待一些时间。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在镇子上磨蹭,过了中午,过了下午,一晃眼就又已经日落西山。
不得不坐上回村子的最后一趟马车,阮星竹用脚踹了踹一旁放在的箱子,苦闷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随着马车左右颠簸。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现如今的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面对肖凌,面对村子里的那些人。
刚刚到了村口,阮星竹就看见马秀才像是看热闹一般,急匆匆的像村子中跑了过去。没有发现他身后的自己。
阮星竹心中一沉,快步的走到家门前,就远远的看见了门口堵了一众的人。
为首的就是宋文庭和高声叫嚣的里长。
那宋文庭洋洋自得的表情和前些日子她见过的那一脸萎靡的神情完全不一样,现如今的他脸上红光焕发,带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阮星竹站在原地不想上前,可是没料到那里长眼睛毒辣,向旁边一瞥就看到了呆站在一旁的阮星竹,高声的叫喊:“阮星竹来了,阮星竹来了!”
没办法,阮星竹此时十分被动,她硬着头皮,哪抗庖徊揭徊降南蚯芭病
她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火辣辣的疼,但是就算她再怎么磨蹭,始终还是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里长也知道阮星竹这今日要到镇子上去卖毒蝎子,一早的就到了镇子上去打听。
别看他一直待在村子里,这镇子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比那些八卦的婆娘们还知道的还要早。
当然,对于药行联盟,他比阮星竹认识的更深。
“呦,回来了。毒蝎子卖的怎么样?”里长当然知道阮星竹没有卖出毒蝎子,可是,为了能更好的落下阮星竹的面子,他还是上前一步假装客客气气的笑着反问阮星竹,
果不其然,阮星竹的脸色从红色突然就变成了青色,她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干什么这么客气,直接看她身后的包裹不就好了。”宋文庭身后有了一众人的撑腰,根本把阮星竹之前拿着刀去自己家气势汹汹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把想要夺过阮星竹手中的箱子,可是阮星竹握住这箱子十分的紧,她拼命的拽着不让那个宋文庭把箱子夺走。
一来二去,本来质量就不太好的背篓被二人直接从中间硬生生的拉断了。
扑啦一声,背篓中的毒蝎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洋洋洒洒的落在了灰尘遍地飞的地面上。
“啊啊啊!”本来还有些好奇的上前围观的村民们看到放在背篓中飞出来的一片片黑压压的毒蝎子吓得连连后退。
有些胆子小的婆娘高声尖叫着,手指着阮星竹的鼻尖破口大骂:“好啊,里长说的果然不错,你弄这么多毒蝎子就是要害死我们,对不对?”
“我没有!”阮星竹声音没有底气的反驳。
面对一大帮子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人,阮星竹就算是在怎么能舌战群儒也败下阵来。
她如同落水之犬一般低着头,默默的承受着面前一大众人对自己的谩骂。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那些人全都骂够了,口舌发干了才渐渐的停下了声音。
一旁的宋文庭和里长看的分外的舒畅。听到这些声音有些小了,那里长才乐呵呵的走出来,装成老好人的样子,站在人群中间声音洪亮的说。
“阮星竹,看在我曾经是你东家的份儿上,可以允许你们晚点搬出去。但是,既然你现在已经输了,就认命吧。”
阮星竹一直低着头,手指算的紧紧的,指甲盖都要嵌进肉里,她死死的咬着牙齿,眼球通红,忍着自己没有哭出来。
听到里长又在这里装成一个烂好人,她心中虽然怒火更大,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