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阮星竹心下微微生出些许后悔。
当时为何没有好好告别,没想到和那个男人的最后一面,竟是那般仓促。
“怎么?肖夫人这是,害怕了?”
李承诺满脸笑意阴险之际,整个人像是此时才将自己阴险的一面暴露出来。
阮星竹岂是吓大的?她现在除了不想死,无所畏惧。
“李先生想的太多了,我害怕?相比起李先生来说,我想,我问心无愧,只是想想,李先生又有多少个日夜无法安然入眠呢?那种滋味不好受吧。”
说到这里,阮星竹话锋一转,像是想起什么,绕有兴趣的问道。
“既然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了,我也不指望还能走出这个地方,李先生不如帮我解解惑吧?可好?”
李承诺闻声心间顿时升起一抹警惕,这个女人不能小看。
之前他已经领教过了,再者说,一个女人能够成为百草阁的阁主,手段自然是不低的。
阮星竹见这模样,顿时掩唇轻笑。
“李先生莫不是害怕了吧,也罢也罢,毕竟是这种事情,害怕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可以理解。”
李承诺不知道为什么心下陡然一跳,为何这女人像是完全不害怕一般。
不过想来想去仍是觉得自己多心了,现在已经被抓到这种地方难道还能插着翅膀飞出去不成?
“说吧,看在你离死不远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阮星竹闻声倒是面不改色,无论她能出去与否,这件事情的来回她还是要弄清楚才好。
“那就先从吴家长辈说起,吴启山乃是这衡城成立以来最大的富翁,为何半道中猝,吴夫人生前体质健康,为何会在生下吴楚楚之后暴毙,最后便是吴西哲了,他的病情我相当清楚,完全不至于丧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星竹无法描述当她知道这些的时候心下是什么感觉。
本来一切照常发展的话,吴家只会越来越鼎盛,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家道中落?
李承诺看着在牢狱之中的这个女人心下惊讶不止。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女人竟然能够知道这么多他想要忘记的东西。
他眉梢轻展,双手负立,眼神之中散发着阵阵幽光。
忽然之间,他竟是开始拍起手来,看着这女人神情之中多少有些赞善之意。
“不愧是神医啊,不止是医术高明,就连看待问题的眼光都大为不同啊。”
说罢话锋忽转,再度望着眼前之人眼神之中都是浓浓的厌恶。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吴启山可能在整个衡城人的心中都是大好人,可只有我知道,当我父亲在他的房中发现我母亲的尸体的时候,他是有多让人倒胃口。”
“可惜我父亲是个懦夫,竟还是藏头露尾,这种父亲,要来何用?我需要的,自然是像吴家这般有钱有势之人的地位。”
“吴启山之死,是他咎由自取,至于吴夫人那个老女人,她若不是非要搅和在我和楚楚之间,也不会死,至于吴西哲,腿上的伤却是不至于死,但是要怪,就要怪他知道的太多。”
李承诺想到那天在后花园中发现吴西哲的身影的时候,整个人只觉像是被撕掉最后一层伪装。
当时他正在派人去找眼前的女人,找到无非就是杀人灭口。
但没想到吴西哲那么倒霉,竟然刚好在花园后面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
看着当时这大哥的眼神,他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阮星竹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之人在吴楚楚面前善良纯厚。
但是谁又能知道此人竟是一个杀人狂魔。
阮星竹心下震惊的同时只觉为吴楚楚感到心酸。
她一心以为最后可以依靠之人,竟然是一心图谋吴家财产权势之人。
李承诺见人这般不屑轻笑,撩了撩衣摆,缓缓向外走去。
边往外走,边高兴说道:“神医,希望你记住了,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这个秘密,只有你我知道,当然最后,也只有我才会知道。”
阮星竹闻声转身走向牢中另外一角,浑身都是散发着阵阵悲戚。
是啊,她就算知道了这些,该嚣张的人,依旧会嚣张。
就是不知道,下一个像她一样,像是吴西哲一样的人,又会是谁?
……
此时,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越过一路黄沙厚土,刚到衡城。
走到聚福客栈,将马交给一边的随从,直接走了进去。
“三人,住店,立刻。”
不错,来人正是肖凌,这一路上花了他很长时间,终于是到了。
掌柜的看着面前之人浑身杀气,比那些官府的人看上去都要厉害几分,整个人颤颤惊惊。
肖凌见人丝毫没动作,骤时双眼微皱,浑身戾气再度涨了几分。
瞬间整个客栈之中都像是渗着阵阵寒气,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几人吸引。
掌柜玻璃一般的心脏顿时碎成一堆渣,连忙走出客台。
“砰!!!”
竟是直接跪下了,肖凌这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头了,这是干什么?
不就是开个房么?至于这么行此大礼?
“壮士壮士啊,实在不是我不愿给您房间,今日城中戒严,不准外人进入,要是被那些大爷们发现,只怕是我这条老命都不够赔的。”
肖凌闻声微微皱眉,心下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是这衡城为什么莫名其妙戒严?莫非是发现了杀手?
“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