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雨势磅礴,汇聚的雨水全数涌入洞口之中。
阮星竹看着已经漫到脚边的雨水,又把身子缩了缩,紧紧的倚靠在肖凌的身边。
她又冷,又饿,因为寒气的原因,她的的跛脚隐隐作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忍不住瑟缩着身子贴近了他。
“我日日都上山,和你不一样,这座山上哪里有能避雨的地方,我全都知道。”
肖凌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在贴着自己,面色微微僵硬了下。
想推开,可看她惨白的小脸,颤抖的身子,他最终还是默许了。
他没说的是,其实,他跑遍了整个山能避雨的地方,最后才找到这儿来的。
他怕她真的在山上出了事。
微妙的情感一闪而过,快速地抓不住,他也不去深究。
是夜,阮星竹睡不着,仰着头看着肖凌略微有些胡茬的下巴出神。
像肖凌这样子憨厚老实的人,怎么偏偏就娶了出轨还带着孩子的阮星竹呢?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她喃喃自语。
她替之前原主的所作所为道歉。
轻飘飘的话语,像是直接融进了呼啸的风声里。
肖凌的头略微偏移,却突然低下了头问:“什么?”
二人目光相对,呼吸相交。
肖凌清澈沉稳的眼睛,像是漫天的星河碎裂,全数都融入他的眼里。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阮星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的瘙痒和战栗。
她呼吸加快,像是逃避似的低下了头。
鼻尖还萦绕着肖凌浅淡又沉稳的气息,她娇小的身子如今被肖凌牢牢的扣在怀中,安稳又舒适。
“睡吧,明日就会放晴了。”肖凌的声音低低沉沉,他阖眸,语气平静。
阮星竹点点头,缓缓合上眼睛,有了那些草药她的脚伤就能早点好,就能给他分担一些了。
也许因为一整天太累了,也许是因为有肖凌在,这一觉,睡得和在家中一样安稳。
翌日,阮星竹在肖凌的怀中慢慢张开迷蒙的眼。
肖凌依旧维持着自己睡着时候的姿势,阮星竹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淡淡青黑色的眼圈。
“醒了?”肖凌声音沙哑,阮星竹在他的怀中一动,他就发觉了,略带疲惫的捏着眉心。
“你没有睡觉吗?”
“外面雨声太大,睡不着。”
听着肖凌这样的谎言,她眼神微动,也不拆穿他彻夜未眠守了自己一晚的事实。
此时洞口外面已然放晴,金色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投射进洞穴。
肖凌收起放在一角的雨伞,接过阮星竹递来有些潮湿的外衫,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胳膊说:“外面放晴了,白白还一个人在家,我们早些回去。”
想起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一觉醒来发现他们都不在家,说不定还要怎么闹腾呢。
阮星竹扶着石头站起身子,左脚的脚踝却猝不及防一阵抽搐,让她一下子又跌坐在石头上。
“嘶——”
摸了摸自己的伤脚,又看了看肖凌的背影,她尝试着再次站起身子,却又疼的重新坐了回去。
“怎么,昨天晚上受了寒气了吗?”肖凌倒是知道她左脚的毛病,一到了阴雨寒冷的的天气,就容易发痛。
他对着阮星竹弯了弯腰,蹲在阮星竹面前说:“上来,我背你。”
站在肖凌的背后,阮星竹犹豫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伤腿,最后还是红着耳尖趴在肖凌的背上。
肖凌不急不缓的背着阮星竹下山。
现在正是清晨,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罗,叮叮咣咣好不热闹。
他们的家,是在距离山脚最远的地方,要想回家,就必须要穿过村子。
没一会儿,阮星竹和肖凌一行人就引来了好多村子中看热闹的人。
“肖小子,你怎么背着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昨晚上难不成这个女人又跑出去鬼混了?”
“我们村子里有多少老实本分的的姑娘你不喜欢,偏要娶这个轻浮的女人。”
一路上,阮星竹在肖凌的背上被人指指点点,不过她也明白,原身做过的事情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村子的人,也都不喜欢她。
她一路把头窝在肖凌的肩窝,任由旁边的人骂着自己下贱,也没有抬头反驳一句话。
她会用行动告诉他们,从前的阮星竹早已死去。
“娘——爹——”阮白白一早就醒了守在门口。
一看到肖凌和阮星竹一同回来,他高兴的连忙跑出篱笆墙迎接。
“白白。”阮星竹从肖凌的身上下来,亲昵的拍着阮他柔软的头发。
“娘亲终于回来了,白白不要野果子了。”阮白白仰着头分外的乖巧。
可是阮星竹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塞进阮白白的手心里:“既然娘亲已经答应了白白,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阮白白高兴极了,捧着手心中的果子,向外面飞奔而去。
阮星竹和肖凌相视一笑。
肖凌蹲下身子,把阮星竹放下来。
二人正要搀扶着进屋子,门口却突然传出一声熟悉的声音。
“听说你昨天在山上迷路了,星竹,我来看看你。”
阮星竹的心中又一点不好的预感,二人转身一看,宋文庭倚靠着墙壁,侧头看向她,自己感觉风度翩翩的样子。
“不过我没想到,肖凌竟然上山接你?”
宋文庭话中有话,露出一股股的酸意。
完全不顾肖凌还在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