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这个大药师是个守时的,刚刚过了一炷香,一个身穿银白色衣衫的人影便从讲台的另一头晃了过来。
黑发红唇,表情冷漠,抿着一红艳艳的唇,眉眼间精致的不像是凡人。
尤其是他那一双透明的像是玻璃一样的眼珠,左右转动之间仿佛流光溢彩。
嘴角抿着的时候,像是夹杂着风雪,可是若是弯弯的勾起,又像是挂着一丝的春意。
原来这就是大药师,没想到他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就算是在现代,阮星竹也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精致的人,饶是明星比起他来也多了不少的瑕疵。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看呆了。
“今日我来此处并不是单独的授课,而是想要和大家探讨。”师臣表情冷漠,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像套话一般。
阮星竹正在愣神,就被旁边的张掌柜推了推手肘,好笑的说:“喂,别看愣神儿了,大药师就要开始授课了”。
尴尬的擦了擦鼻子,阮星竹才恍若回神一般的对着身边的张掌柜点点头。
怪不得前几日在客栈的时候,女掌柜曾经提起过众多女子心仪师臣的话,当初她还以为是夸大了,这般看来说的倒也是不假。
这次大药师讲的主要内容是最基本的药材的炮制,他对药材的基本炮制方法的理解和阮星竹有些大相径庭。
不过要知道,阮星竹可是在现代是医学世家的传人,她所学到的知识是积累了无数年代和岁月的先辈们的知识结晶。
可是师臣呢,却是年纪轻轻就靠自己的能力就阮星竹的理解基本一致,这要他付出多少的努力才够啊。
阮星竹心中暗自佩服,自己自幼有意识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药材和爷爷一起学习炮制的方法,才堪堪学到现如今的水平,在古代这些东西根本没人教师臣,而他只单单的靠着自己捉摸就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这人是个天才!
阮星竹越听越是心惊,因为师臣所说的好多东西,都和现代对药材的理解和最好的炮制方法如出一辙。
当然,在场激动并不是只有阮星竹,师臣所提出的理念和方法,对那些药师们也有很大的帮助。
就比方说阮星竹身边的张掌柜的,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的师臣发着光,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估计他能激动的跑到台上去。
约莫过了有一个时辰,正当那个计时的钟声咚咚响起的时候,大药师的话便戛然而止。
“好了,时间到了,若是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
也许是因为讲完了课,大药师此时本来紧紧抿着的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在他的脸上贴上一丝柔和。
他声音清冷,落在众人的耳朵中,宛若泉水叮咚作响。
在场的人似乎都还在回味当时刚刚大药师是所讲过的那些内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举手发问。
阮星竹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人举手,她想了一会儿,径直举起了手。
张掌柜发觉的时候,正急着要把阮星竹的手拽下来,可是却被大药师抢先一步。
“大药师您好,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排斥女药师制药呢?”
阮星竹话音刚落,便像是一滴水滴到了沸腾的油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全都集中在阮星竹的身上。
师臣眼睛微动,看了阮星竹一眼。
他突然想起前几日在客栈中,自己听到楼下有人吵嚷,下意识看见的便是这个女子插着腰,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似的,对着众人争吵的场景。
“为什么不让女人制作药草。”
大药师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回答。
“女子天性阴寒,与很多药性相冲,不益制药。”
“难道人的性质竟然还和药草有关系。”阮星竹都要被大药师这句敷衍至极的话给气笑了。
她知道大药师只是为了敷衍自己而已,不过她还是尽力的反驳大药师的话。
她讨厌这个朝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性别歧视!
明明都是人,怎么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既然大药师说女人体寒,容易冲突,但是请大药师解释,为何有些阴寒的药,还能让男人来做,甚至也能保留药性呢?”阮星竹便顺着大药师的话直接反驳了过去。
“而且之前大药师赠药的时候,第一个便是性阴寒的黄芪,这又该如何解释?”
师臣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口齿这么伶俐,就算在自己的面前也毫无压力的反驳自己,于是抬了抬眼皮,又看了目光炯炯的阮星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制药本就是一个苦力活,女人又怎能胜任?”
“女人怎么不能?家中能种地,下厨能做饭,什么不能,制药最重的也不过是炒而已,甚至还没有上山采药来的麻烦!”
在场的一些人有些骚动,还是一旁的小童喊了一声肃静,在场的人才安静下来。
“我看你对药材这么熟悉,想必也是行家,不如拿出来探讨一番?”
师臣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个女子真是牙尖嘴利,只要逮到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能放大无数倍,索性还不如拿出药草看一看,这个女子虽然口齿伶俐,可是若是论药草,她肯定是不如自己。
阮星竹正想从身后的背篓拿处药草,却想起自己的药草全部都卖给了张掌柜。
偷偷的推了推一旁惊愕的张掌柜,阮星竹小声的问:“掌柜的,你带没带我的药草?”
说来也巧,当初的时候走得急,张掌柜把刚刚拿手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