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子之后,折青这才狠狠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转头再去看屋子里面,昏昏暗暗的,恍若隔世一般。

这三皇子虽然有称帝的野心和魄力,但是为人太过狠毒。

这样一个太平盛世,虽然仍旧有周遭的侵袭,但是需要的不是一个狠毒的君王,而是一个开明的君主。

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折青这才发觉自己在屋子呆的时间太长,就连身上都沾染了令人头晕目眩的香气。

既然是自己选择的,现在又怎么可能改变主意呢?想到这儿,折青这才着手安排起军队赶往江边城。

到了江边城,却不知道是谁已经泄露了消息,整个江边城都已经布防了数不清的沾染了热油和火焰的铁球,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直喘过气来。

这样僵持了有三天,只到折青所带的粮草全都消耗殆尽,还是没能攻破江边城的城门。没办法,虽然他受到三皇子的命令前来讨伐江边城,可是终究不是陛下的命令,若是让他们察觉到军队的情况有异动,说不定三皇子又该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儿折青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赶回京城去。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大部队刚刚来到京城的门口,折青本来打算不走城门的绕一圈回到校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最是完美。

刚刚走了半路,却被大皇子的兵马拦了下来。那些是正统的御林军。

无论是能力还是所带的武器都比折青的军队要好上太多了,况且这可是当今陛下的军队,折青又怎敢和他们发生冲突,只好下了马乖乖就范。

被一路压到了京城之后。那些军队被安排在军营之中,而折青却只是简单的被口头训斥了几句,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被放了出去。

走出大殿,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折青还是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这可是欺君的大罪,要杀头的,怎么现如今就轻飘飘的一句话。只见到了陛下身边一直跟着的莫常宗就这么没事儿了吗?

饶是头脑清晰的折青也被陛下这么一个动作扰的心神大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的抬起脚步出了皇宫。

“陛下就这么把他放走了?”莫成宗的声音淡淡的。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桌子旁边慢悠悠地磨着墨汁,浓厚的墨香从他的手心之中飘散出来,一路弥漫到那屋之中。

一个身形俊朗的人影透射在屏风之上,穿过屏风,竟然是陛下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拿起毛笔浓浓的沾满了墨汁,像是泄愤一般,又像是在宣泄。

他不可言说的情绪,就这么写了好长时间两人默默不语。

直到陛下停了笔,莫常宗才敢抬头去看,却发现,陛下画上画着的竟然是他低眉顺眼磨墨的模样。

“陛下画我做什么?”莫成宗噗嗤一声轻轻的笑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皇帝脸上的神色,这才专心致志的扭着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嘴上啧啧感慨道。

“陛下的书法和绘画自幼在众位皇子中都是一顶一的好。”

忽然,皇上收起了放在桌上的画,仔仔细细的卷好了放在一边,这才从一众堆积在一起的书画中掏出一张纸来。

在宣纸上面画着的也是一个人,莫成宗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惊讶的出了声。

“哎呀,这不是之前跌落山崖再无声息的将军之子吗?”

“现如今朝廷虽然安定,可是边江却动乱,若是这人还活着,我们的江山又何以到达这个地步?”皇帝眼神黯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那个画,这才叹息一声扔放在了一边。

“是啊,骁勇善战是将军家的本性,可惜将军年龄已高,却在无半个儿子。”

莫成宗也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我记得几个月前京城中回来了一位名字叫赵建龙的将士,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将军的儿子。”

“这我知道,可惜到现在都没有结果,跌落那样的悬崖,若不是粉身碎骨。也不知道如何能活到现在。”

而赵建龙在京城待了将近有几个月,却也没有再次去边疆寻找,而是天天去师臣的府邸中找他。

平时,也就是说说话再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是师臣却被烦的烦不胜烦。

每次赵建龙来访不是他在吃饭,就是在研究药材,要么是在和别人商量事儿,总是没有挑到一个好时候。

忍了这么长时间,他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见赵建龙又提着两壶酒在他刚刚躺下休息的时候笑嘻嘻的前来拜访,他一拍桌面,怒气冲冲的说。

“你前些年不都一直在找将军的儿子吗?现如今一直呆在京城又要做什么?”

“找人说的轻松,哪有这么好找的。”赵建龙一屁股,熟门熟路的做到了自己常坐的一边。

拍了拍软乎乎的毯子,躺在一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眯着眼睛感慨了几声。

“你知道这几年我在外面经历了多少凶险和绝望吗?每一次我都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一定还活着,可是就算我走遍了整个边疆,却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边疆那么大,又那么长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错过了呢。”

师臣见赵建龙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坐在一旁专心陪他喝酒了。

他怎么能不知道赵建龙心中的苦闷?整整五年的坚持,无数次都在怀疑中行走,无数次都在自我质疑。


状态提示:第240章 拦截--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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