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河山把饭吃完了之后,丽娘就端着几盆水和一两块抹布来到了屋子中。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依旧笑嘻嘻的李河山,把手中的干抹布一把扔进了李河山面前的水里,溅他一脸水。
“哎呦!”李河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却也只是低声抱怨了一声,他可不敢对自己面前的这个看着像是大小姐的人发什么脾气。
虽然在钱家他是一个娇气又可以肆意妄为的少年,可是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旁系分支最不受宠的庶子,面对面前这个一看就像是大小姐一般的人物,他终究是傲气不起来。
“快点干活。”丽娘狠狠的瞪了李河山一眼,并没有把他脚上的绳子解开,反倒是把一块抹布塞进了他的手里。
李河山十分苦恼的看了一眼还被束缚在一起的双脚,见丽娘没有把脚上的绳子解开的打算,只好站起身子一蹦一跳的打扫屋子的卫生,活像是一个只有一条腿的麻雀。
丽娘一边打扫卫生还要分神盯着李河山,不要让他找到逃跑的空子,一来二去的分外累人,过了没多久就捶着酸痛的肩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轻轻的揉了揉。
一边揉着肩膀,她一边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明媚的窗外,现如今是盛夏刚刚过去的时候,外面的一切都是生机勃勃,而丽娘突然有些感慨。
她自己却被困在这一方府邸之中,哪都去不了,比起面前笑嘻嘻的正在打扫卫生的李河山,自己倒更像是一个被囚禁的人。
不过她明白,这是阮星竹和肖凌为了自己好,之前被关在屋子中的这些天她也已经想通了。
自己实在是太过冲动,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却又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的向前冲。只要想起钱三江那个老狗现在还坐在钱家主的位子上,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抄起手中的刀亲手把他杀了。
“你是怎么回事,也是被那两个人关在这儿的吗?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穷人。”李山打扫了一半的卫生之后也累得瘫在一旁,看见丽娘正在椅子上发了呆,吹着胳膊上前搭话。
说实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却还和肖凌郭叔他们一起是打算谋图钱家的财产吗?不过前昨天他听二人的谈话之中,隐约是要谋权篡位。
“你怎么管这么多!”丽娘狠狠地白了李河山一眼,面前的这个人嬉皮笑脸的,根本没有身为一个被囚禁的人的自觉,心情沉闷,根本不想搭理他。
“别呀,和我说说。”李河山见丽娘站起身子转身就要走,连忙拦住了她笑嘻嘻的,“你就和我说说嘛。”
“快去干活。”丽娘根本不愿意搭理他,把手中的抹布甩在了李河山的身体上,就站在了门外。
李河山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拿起掉在地上的抹布在水中又摆了几下,这才擦起屋中的装饰来。
在打扫屋子的这些时候,他也仔细的看了看屋子里的摆布和陈设,每一处都透露着精致和大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能住的起的屋子。
而且在打扫的过程中抬起的瓶瓶罐罐,他都看向了印着钱家的印记,难道说现在他身处的地方竟然是钱家的别院或者是钱府之外还在外面修建的院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住在这儿?
李河山的心中隐隐有了一点猜想,却又不敢说出来,他只能默默地把这些事按在肚子,慢条斯理的打扫卫生。
反观阮星竹,自从昨天晚上和肖凌分开之后,她就有一些心神不宁。
不是在担心李河山,而是在想着肖凌和自己讨论的那些话。
躺在屋子外面的躺椅上正晒着太阳,阮星竹就听到屋子外有人在敲门,挣扎着站起身子。
她直接开了门,就看到面前的竟然是钱家家主:“您怎么亲自来了?”
阮星竹有些慌神,连忙把钱家主迎进了院子之中,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家主有什么吩咐?”阮星竹现在身为钱家的门客,自然对钱家主有求必应,毕竟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养着自己的人呢,她早晚要做出点贡献来。
“我这里有一点药,我需要你帮我看一下。”钱家主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已经包好的手帕,轻轻的放到了阮星竹的面前打开。
手帕之中赫然是一点药物的残渣,这药材已经被熬的通体漆黑,有些甚至都已经被熬成了碎末,全都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让我看的药材吗?”阮星竹颇有些头痛。
她没想到这一上来的任务就这么难:“你让我分辨药渣?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辨认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来了你。”钱家主声音淡淡的,他看了一眼药材,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阮星竹的肩头,“我相信你能把这些药材分辨出来,不是吗?毕竟你可是我亲自钦点的首冠。”
钱家主话里有话,阮星竹愣愣的一抬头就看见钱家主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在光线下一反竟然有一点幽深。
她突然脊背发凉,又低了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药材,轻轻地笑了一声,只好包好了收在袖口里。
“我知道了,不过这些药材因为熬成了成了残渣,需要的时间也会更久。”
“一个月之内,行吗?”
阮星竹想了一会儿,又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把要药材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看看能不能先分辨出几种药材,这才谨慎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