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人格。”
独自呆在卧室内的我重复着他所说的话,心却逐渐变得冷寂起来。
讨厌的浓郁玫瑰花香一浪接着一浪地闯入房间内,但却并没有起身关掉窗户的打算。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声音,但却他却用行动和言语告诉自己,他是顾承之的另外一个人格。
这种胡话,他难道以为我会相信吗?
但是如果他是在骗我,那么骗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奇怪吧。
明明自己才可能是双重人格病患者,但却有一天突然从一个熟人口中听到他患有双重人格病状。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夜晚的冷风不停从窗口处吹进来,我仍然不想起身,只是蜷缩在床上,抱着双膝,静静地发呆。
心里虽然有些难受,但却并不是不能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无论对方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我都可以接受。
毕竟和我这种人牵扯上任何一点关系都会很麻烦的吧。
无论是从性格,还是从……
一种强烈的呕吐感与疼痛感从腹部传来,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每次回想到那件事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大概能猜到原因,但是却并不太能够理解。
第二天起床后,我独自一人赶到了体育馆,准备参加预选赛。
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特别喜欢围棋,但是由于师父的原因,自己就莫名奇妙地开始下起了围棋。
虽然没有像他那么感兴趣,但却也可以用作一个打发时间的游戏。
不过,最近这两天,他好像真的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以往看着棋子时那显而易见的专注与热情,似乎真的消失不见了。
难道现在真的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现在是另外一个人格吗?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有另外一个人,但是却没有切实体验过人格消失是什么感觉。
会痛吗?会疯掉吗?会害怕地一个人躲在阴影里哭泣吗?
也许,等到自己消失的时候,我便能够知道了。
不过既然我所认识的顾承之已经消失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和一个“陌生人”交流了吧。
毕竟他也在躲着自己,甚至比起和自己交流,他更愿意去和李小攸一起玩闹。
随时随地对任何人都摆出一幅自以为很好看的笑容,殊不知那个笑容其实难看得要死。
虽然以前这个人的性格就温柔让人作呕,但却对没有经常挂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习惯。
话说回来,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是代表着其实我认识的“顾承之”已经死掉了呢?
一个认识了四年的人死掉,自己却仅仅只有一点伤心的感觉,果然其实我就是一个薄情的女人吧。
没办法,我就是一个糟糕的人。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意义。
安若依,赶快去死吧!
不,现在还不能够死。
安若依,活下去。再活一个多月。
等到那个男人出狱后,你再去在他眼前死掉,让他接下来的一生都活在在地狱之中。
好想像电视里面的人一样“哈哈哈”的笑啊,可是应该怎么才能做到那样的笑容呢?
就在我尝试着把嘴角向上扬起的时候,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远方。
虽然身材稍稍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有着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庞,以及一种很难用言语述说的气质。
这是新人格出现后所引起的改变吗?
看上去像但却又有些不像。
毕竟如果真的是第二人格的话,那么原本主人格中那种令人作呕的“温柔”也该全部消失掉才对。
这么看来,果然还是骗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至于骗人的动机,又管我什么事?
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毫无关系。
想到这里,我原本稍微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好了不少,同时也准备将视线挪开,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啧!
他到底想要丢脸到什么时候?
从上次见面我就发现他时不时会用着奇怪的眼光打量女性的腿部。
当时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去深究这件事。
可是现在这个人居然在这种公众场合,时不时地去瞄一眼穿着短裙走过的女孩。
丢脸也要有个限度可以吗?
虽然我是不怎么想要管这件事的,但是为了师父创办的棋院考虑,自己怎么也得提醒一下对方。
想到这里,我心情很是不愉快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然后,我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他从衣兜里掏出电话,紧接着那张惹人心烦的侧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和迟疑。
是在考虑接不接听我的电话吧。
呵,无所谓,我从来不在意这种事情。
只是你为什么要浮现出慌乱的表情呢?
哦,我明白了。
果然,双重人格的借口是在骗我,至于骗我的目的从现在看来,似乎也能够猜测到了一点。
大概是想和我断绝联系吧。
嗯,只有这样来看,最近这几天躲着我的原因,这可以完全说得通。
是从哪里知道了我的事情吗?
真的无所谓了吧。
我心里浮现出一种很难说明的情绪,正想要将电话挂断的时候,他便接通了电话。
“喂,师姐。”
温醇的嗓音从电话中传来。
我沉默大概一秒钟不到,随后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开口道:“向你现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