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魏郡,邺县。
雪花纷飞,冀州刺史府内外的官兵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守护着。
钦差石显的到来,让冀州官员们喜出望外,自然地好好保护起来。
他们招待石显的盛宴,自然是没有吕布招待杨复光的丰盛,却也是鸡鸭牛羊各种肉类齐全。众人对石显各种恭维,马屁不断。
石显很喜欢被众星捧月的感觉,笑道:“我奉旨来冀州,只为解陛下之忧。如今凉州前线战事吃紧,无数的大汉将士在冰天雪地里只能吃雪度日,陛下为此多次落泪,故派我来冀州为前线将士筹集粮饷。希望在坐各位尽快收齐赋税,好运往前线,不要让将士们,即流血又流泪呀!”
众官员连忙请罪,不少人还落起泪来。
冀州刺史道:“石大人请放心,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上一个月,时间一到,我就能把前线所需的一百万斛粮食、军饷都准备齐。”
冀州在册人口达八百多万,平均每人出十多斤的粮食、及军饷,每户百姓咬牙还是能挤出来的。
这一百万斛的粮食看着很多,但要从冀州各地百姓手中收取,光运到邺县,途中就得消耗掉不少,更不要说运到数千里之外的凉州了。
凉州将士能收到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运粮的队伍也是人,也是要吃饭的呀!
石显见冀州刺史这么有信心,心头的大石这才落下。如果此事不能办妥,自己日后就无法在宫中掌权了,而且石氏一族亦会就些没落。
为此石显一接到圣旨后,就立即冒着纷飞的大雪踏上了来邺县的道路的,这要搁以前他大权在握之时,打死都不出窝!
“那就好,不过,刺史大人,我最近手头很紧呀!”石显轻笑道,他说的是实话,为了感谢张让的救命之恩,出京前就以千万家财送给张让。
不这么做,日后再有难,谁会出手相助呀!但结果就是石显的多年积蓄几乎见底。
冀州刺史笑着回应道:“石大人将放心,属下会为你多收一成的粮饷的。”
石显闻言很是高兴,说道:“你们冀州的左右司马是谁呀?我想认识一下。”
石显来冀州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结识冀州掌兵者,好引为外援,以备乱世之用。
冀州刺史扭头看向两个虬髯大汉,“安禄山、史思明,还不来见过石大人。”
安禄山、史思明连忙起身,走到石显面前行礼问好。
石显见此二人身材高大,气度不凡,很是高兴,连忙好声安抚。
安禄山、史思明之前就是归附的外夷,虽在冀州手掌兵权,但他们的官职在冀州官员权力排行榜中,排不进前三。
在他们前面有刺史、别驾、主簿、长史等一众的长官。
刚刚冀州刺史答应石显会在一个月内筹集好,安、史就看到刺史瞥了他们一眼,心里顿时明白,这大雪天里去催收的活要落到自己身上了。
安、史二人心里叫苦,却也只能默认,他们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不透明能引来宫中大员的青睐,不胜欣喜,打算好好拍一下石显的马屁,为调动职位作准备。
宴会一结束,石显就收到安、史二人送的价值百万的礼物,他自然笑纳了。
石显并让人给安、史二人带话,办好筹集粮饷之事,会向陛下重用二人,把安、史二人激动地当天就率兵出发,到各地去征收粮饷。
汉庄灵帝本不体恤冀州百姓,只收一百万斛的粮食,他很清楚,这已然是冀州百姓的极限了。
但事与愿违,汉灵帝怎么也没想到,石显会借此加收了一成。而冀州官员也借机加收一成,这也是为什么冀州官员见石显带圣旨来征收粮饷,这么高兴的原因,这可是合理打劫的机会呀!
安禄山、史思明带着旨意到各郡之中,各郡官员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发财的机会,又多加了一成,县、乡的官吏又多加了一成,就这样,一百万斛的粮饷变成两百万斛。
冀州百姓叫苦连天,秋收之时刚把一年的赋税给交了,没想到现在又要再交一回,这谁也受不了呀!
可催收的官吏可不管这些,直接强闯到百姓家中,把百姓储备做春种的粮食尽搜刮而去,冀州无数百姓哭声震天。
冀州、中山国,广昌县。
数名猎户从山中归来,肩上挑着猎物、弓箭等物,看这些人模样有长有幼,似乎是父子。
他们在广昌县的百姓,平时务农为生,闲时上山打猎贴补家用,一年到头虽然穷苦,却也过得下去。
为首四十来岁的男名为田虎,是后面几个年轻的人父亲,他有膂力,熟武艺,而且每次打猎回来,皆会分些猎物给乡民,所以很得当地百姓的拥戴。
可当田虎等人回到村中之时,却只见户户家中皆传出哭声,以为村里遭了强盗,立即引弓、拔刀上前询问。
这才知道广昌县令派来的衙吏,已然将村中之粮尽数流劫,百姓都没了隔夜粮。
田虎大怒,招集附近青壮,高呼道:“我们现在已无粮度日,粮食皆是县里府库之中,反正迟早都要死,我们拼死一博,到县里拿回我们粮食!”
青壮们皆齐声响应,众人向县城路上,不断有百姓加入,至县城城墙下时,人数已达三千多人。
广昌县令见众百姓聚众闹事,发兵镇压,双方开战。
手无寸铁的百姓自然不是官兵的对手,上百人惨死当场,皆者四散。
正在此时广昌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