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蝉知深知停云功夫厉害,又唯恐姬桁追了上来,催促着公仪熙快些离开。
公仪熙听他这么说,眼底闪过了一丝迟疑,微微颔首。
停云奉命截住公仪熙,自是不能放她们带着九魂刀就走了。双方一交手,有缱月相助,公仪熙所带的人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陆蝉知只好护着公仪熙离开跑进了林子里,停云连忙追上二话不说,直接用手中的剑掷向了逃跑的公仪熙。
等缱月和梁园稍后追来,所见的一幕见公仪熙竟被停云给击倒在地,万分诧异。就在停云要去抓她的时候,缱月忽而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连忙对停云道:“快闪开!”
停云轻功好,连忙躲开,却见原本受伤的‘公仪熙’竟瞬间化成了蓝色的火焰,焚烧为灰烬,只剩下。
纵使是正午,在阳光下这些江湖高手们却都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这是见鬼了不成?
在一众静默声中,梁园道了一声:“糟糕!”
却见陆蝉知已经不见了踪迹,跑了,原路返回,方才柳壬坐的地方也是空荡荡的一片。
他们还是抓走了柳壬还带走了九魂刀!
陆蝉知带着柳壬,轻车熟路的从山中密道绕过了后山,便直接进了燕京城内。
纵使是柳壬,竟也不知玉蝉山庄内何时修建了这样一条密道!
今日凤凰台上封禅大典,整个燕京在女帝的率领下,文武百官以及皇城亲卫皆已出城,这一座皇城相当于一座空城……
陆蝉知带着柳壬回城一路竟是通行无阻,行动自如。
城中临近宫苑的一坐别苑内,把守严密,穿着斗篷的黑衣人守在别苑的门口,见陆蝉知过来拦住了他,问道:“其余的人呢?”
陆蝉知客客气气的说道:“安王在山庄内外设下埋伏,其余人手都折在了山庄,我只带了柳壬与九魂刀脱身出来。”
话音方才落下,便听里面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道:“让他们进来吧。”
陆蝉知带着柳壬进了别苑内,却见里面坐着一个紫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公仪熙!
那在山庄中的,只不过是公仪熙的替身而已?
柳壬心底惊骇,只是被陆蝉知点了穴道说不出话来。
公仪熙扫了眼陆蝉知带来的九魂刀以及柳壬,神情慵懒,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道:“倒真没想到,你竟将他们都带来了。”
陆蝉知恭敬的说道:“主上为我医治眼睛,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自不会食言。”
“将他们都带下去吧。”公仪熙态度还是懒懒的,一挥手,便见有黑衣侍从将柳壬带了下去,她又问道:“可见到他了?”
“未曾,是安王来了玉蝉山庄,想必那个人……是去了凤凰台。”
“凤凰台啊……”公仪熙眼底神色闪过了一丝复杂变化,许久之后,一声喟叹道:“本想着留他一条活路,却没想到啊……”
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而对屏风里面的人道:“若长公主殿下此时在凤凰台,倒也送你们一家团聚了。只是可惜,天意如此啊,你们这一家骨肉血亲,这辈子都注定着分离,永远不能团聚!”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公仪熙诡谲的语气着藏着阴冷的恨意,令人胆战心惊。
陆蝉知听公仪熙如此说,心中心惊,回头看去却见屏风后跌跌撞撞的出来一个人,她的身上还披着鸦青色的大氅,正是燕徽!
凤凰台上,一阵凤鸣清声,紧接而来的便就是玉璧之上那两只凤凰纹路变成炙艳的红色,众人一片惊愕,连方才叫嚣着要对谢容华动手的呼延太后也怔在了那里。
熠亲王短暂的惊愕之后,颤颤巍巍的扶正了衣冠,俯首叩拜,“天佑西燕,天佑吾皇……”
随着熠亲王如此俯首叩拜,凤凰台上,文武百官,甚至于那些穿着盔甲的侍卫们,皆放下了兵器,向着那玉璧、向着谢容华一一跪拜。
“天佑西燕,天佑吾皇……”
参拜的声音此起彼伏,可谢容华却恍然无一点察觉。
此时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不知所在,整个人像是被吸引入了玉璧的一方世界之中,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如坠云端。
已经无法回头了……
她整个人无法动弹,似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她知道了……今日所谓的封禅却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这是一场献祭,而她……便是那个祭品!
难道就这样的死去吗?真的不甘心啊……
在眩晕之间,她看见了呼延寂雪匆忙而来,在众人惊呼之下砸碎了玉璧——紧接着,她倒在了那宽厚的怀抱中,依稀之间,仿佛回到了童年时,梦中父亲的怀抱……
“这……”
一切变化只不过是瞬息之间,而叶徽之看见呼延寂雪如此动作,瞳孔微缩,那一张风轻云淡的眼中竟是闪过了一丝尖锐的色泽,自始至终,直至这一刻他方才确定道:“你竟没死!”
隔着纷扰的人群,叶徽之看着他的背影,无法与昔年那个睥睨天下矜贵的男子联想在一起。
十几年岁月,谁又还是最初的模样呢?
一时间,他的心底闪过了种种情绪,看着那个男子砸向玉璧,然后触动早就埋伏在玉璧之后的炸药被点燃——‘轰隆’一声巨响,这个被西燕尊崇,历经岁月沧桑的玉璧,瞬间被炸毁的四分五裂四分五裂。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巨石滚落,整个祭台变得四分五裂。祭台之上,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