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是被人从闹市中劫走的,而对方训练有素,十分有经验,纵使四海商行和安王府的侍卫追查下去,竟也是一无所获。
得知谢容华是和燕凰一同被劫走的,震怒中的姬桁倒是冷静了下来,命人备马去了太傅府邸。
这边卿如晤在长公主府才知道燕凰私自离宫的消息,还没等他派人去寻呢,另一个噩耗传了过来——燕凰被刺客掳走了。
卿如晤和长公主都在,当机立断,命人封锁城楼。
“和圣上一起被掳走的,还有谢大人。”
跟在燕凰身边的侍女回道,一时间竟也不知道究竟谁连累了谁。
话音落下,卿如晤和长公主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
长公主深深的看了卿如晤一眼,无奈道:“这便是太傅挑选的人啊……”
说话间,已经命刺情暗中查人。
刺情乃是长公主麾下的情报组织,无论是暗杀、还是搜集情报都是极为的厉害,平日里若非发生紧要的大事,长公主轻易不会调动。
当下二人兵分两路,长公主派遣刺情去寻人,而卿如晤亲自拿着兵符,调动皇城军封锁城门,一时间燕京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在姬桁沉着脸亲自过来的时候,卿如晤当下心中早有准备。
“王爷你那边可有消息?”
卿如晤屏退了身边的侍从,焦急的问道。
姬桁没说话,看着卿如晤问道:“女帝今日为何出宫?”
听着姬桁质问的语气,卿如晤眉心微皱,道:“你是怀疑这些人冲着圣上来的?”
“不然呢。”姬桁冷笑。
卿如晤当下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就像是两家孩子一同闯祸,对方偏要指责自家的孩子一样。
一扬手,将一支箭送到了姬桁的面前。
看着那支带着云纹家徽的箭,姬桁面色微变,卿如晤扬了扬眉梢,道:“与雪衣候府有恩怨的,只有谢大人了吧!”
“当日雪衣候府覆灭之后,所有残余的势力都跟着姚涣留在了邺城,又怎会出现在燕京。”姬桁短暂的错愕之后,冷笑道:“若真的是雪衣候旧人所为,何必留下如此光明正大的证据。”
卿如晤是何等玲珑心思,瞬间反应了过来,道:“有人在借着雪衣候府的名义生事!”
“北楚那边,有谁在盯着?”
姬桁沉声问卿如晤。
见姬桁如此一问,卿如晤当下心中骇然道:“莫非你是怀疑此事是萧颐所为?”
就在二人对话的功夫,青苑回道:“太傅,长公主已经率人追着北楚的人去了。”
知道长公主的实力,卿如晤松了口气,而姬桁却是脸色骤变,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见姬桁如此神情,卿如晤不解道:“既有长公主的刺情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姬桁冷冷的看了卿如晤一眼——看见了姬桁眼中的寒意,纵使与他像是这么些年的卿如晤,心中也不由骇然。
姬桁这是起了杀心!
“若有万一,长公主在容华与燕凰之间,会保谁?”
不言而喻当然是燕凰!
不得不说,姬桁竟一语成戳。
北楚的这些人是冲着燕凰来的,谢容华只是倒霉的受了牵连,被打晕之后装在了颠簸的马车里,谢容华的头撞到车厢上,很快醒了。
千算万算,倒是没想到萧颐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在燕凰封禅之前劫走燕凰,而她因为一双与燕凰相似的重瞳子,无辜受到了牵连。
不过也得多亏了与燕凰一模一样的重瞳子,不然依照对方心狠手辣的作风,只会杀了她,而不是带上她这个累赘。
她被绑在车厢上,对面的燕凰也是如此。她醒的比谢容华还早,一双大眼睛中蓄满了泪水,看见谢容华醒了,眨了眨眼,哭了……
谢容华无奈,用口型对她道:“绳索。”
现在她们一不知身在何处,二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要是真的见了萧颐被他认出了身份,到时候萧颐用她来威胁姬桁怎么办!
她身上还带着一些暗器和之前用来防身的毒药,再加上燕凰会些拳脚功夫,乘那些人不备尚且能寻一线脱身的机会。
而在这之前,最要紧的是解开绑着两个人的绳索。
就在谢容华费尽心思想着解决的办法的时候,却见燕凰一面眼泪汪汪的,一面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支磨的锋利的簪子,解开了谢容华手上的绳子。
纵使见多识广如谢六姑娘也不由呆住了,她很想问这位女帝既然有法子解开绳子,为什么刚才光顾着哭了?
但这个时候顾不得她们二人多想,就在谢容华得了自由之后,连忙帮忙解开了燕凰的绳索。
与此同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谢容华好悬没被甩出马车外,是燕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不得不说,这位女帝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力气却是极大的。
“不好,是燕徽!”
一听外面刺客首领的声音,谢容华和燕凰二人对视一眼,便知道救星来了。
很快外面传来了缠斗的声音,谢容华和燕凰两个人当机立断,瞬间跳下了马车。
幸好这里是一片草地,谢容华滚了几下,也没摔伤,一眼便瞧见了马背上的燕徽长公主。
她着一袭玄色劲装,披风上面绣着张扬的凤凰,手中的剑光如雪,宛若天生从天而降。那一刻,谢容华的心似乎狠狠的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眼眶莫名一热。
莫非是被燕凰传染了,她何时变得如此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