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别馆的时候,姬桁换了一辆马车。
如今姬桁以君子樗的身份在西燕,别馆中人多眼杂的,二人实在不适合同进同出。
马车方才停下,正好楚栖迟和肖如凤也回来了。
“谢大人……”楚栖迟淡淡的叫住了谢容华,那架势分明是有话要说。
谢容华看了他一眼,三人便去了议事的正厅。
从山庄回到别馆已经是华灯初上,别馆中下人们端了茶水过来,谢容华见楚栖迟沉着一张脸也不开口,她便就着茶水吃了几块点心。
折腾了这么一天也没吃什么,早就饿了。
燕京的点心花样多,因此此处气候适宜,所以多是以鲜花做成各式各样的小糕点,十分符合谢容华的口味。
看着谢容华旁若无人的吃着点心,楚栖迟再好的脾气也不由有片刻的气结,他按住眉心,道:“谢大人,今日之事,你准备如何解决?”
谢容华吃了三块玫瑰酥,不是那么饿了便就住手了,毕竟晚上姬桁让小厨房给她准备了好吃的呢!
听到楚栖迟的话,她擦了擦手指上的残渣,方才开口道:“世子今日也听见了,我已经在卿太傅和叶少庄主面前应下,十日之内找到凶手。若世子不想使团的行程被我拖累的话,还请世子施以援手。”
谢容华的意思很明白,玉蝉山庄的案子她应了下来,大宸使团的这些人也别想置身事外。
楚栖迟深吸一口气,道:“你简直是胡闹,此处是西燕,又无安王给你撑腰。万一十日之内找不到凶手,或者宫里头问罪下来……”
一旁肖如凤默默的喝着茶看戏,难得见到素日里以脾气好号称的楚栖迟脸上带着愠怒的神色。
“所以这几日西燕王宫的那些人还请楚世子和小公子帮忙周旋了,无论怎样,还请她们不要暗中使坏。”
今天呼延成则来势汹汹,卿如晤又‘恰好’那么及时赶到,虽然谢容华暂时没查到什么,但毋庸置疑此事定然与西燕朝堂中某些人有关系。
西燕朝中局势复杂的程度远胜于大宸,单单后宫中便有呼延太后和长公主常年明争暗斗,又牵涉着皇权争夺,谢容华知道她答应调查柳老庄主的死因,相当于将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此时楚栖迟也算明白了谢容华的用意,今天她虽看似是一时冲动答应下来调查案子,但实则将他们都算计了进去。
楚栖迟知道事已至此,就算是他也无法更改,如果不想造成更大的损失只能帮谢容华,但……
楚栖迟看着谢容华,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之意,道:“按照谢大人机敏,今日之事不必到如此糟糕的境地,谢大人为何执意要卷入这燕京的是非中来?”
面对楚栖迟试探的眼神,谢容华淡淡一笑,回道:“楚世子未免太高看我了,今日这个情景,我也是不得已。”
说着也不管楚栖迟脸色如何,谢容华带着玛瑙翡翠二人会山上的别馆了。
看着楚栖迟沉吟的神色,肖如凤也顺势离开了。
“依照楚栖迟的精明,这番说辞是不会信的。”
别馆中,姬桁早就已经回来了,听到谢容华在山下遇到了楚栖迟耽误了时间,安王殿下心底莫名闪过了一丝不快。
楚栖迟对谢容华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的出端倪,也就只有迟钝的某只依旧不当回事。
呵……
姬桁眼底闪过了一丝冷意,但面上却未曾显露什么,只当没放在心上,同谢容华道。
她既不知道,他也没必要点明。
谢容华哪里知道不过须臾之间,安王殿下心中便转过了这么些个念头啊。听到姬桁这般说,谢容华轻哼一声,道:“不管他信不信,玉蝉山庄的案子他休想置身事外,正好借这个机会试探试探他出使西燕的目的!”
宁宜候府的世子亲自做为使者出使西燕,难道真的是送亲那般简单?还是说,在这其中夹杂着什么阴谋?
很显然,谢容华一直在防备着楚栖迟,倒是让安王殿下松了口气。
“西燕王宫那里我会让人看着的。”姬桁淡淡的说道,“至于叶玉生那里,我已经着人去查他的来历了。”
闻言谢容华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你这么快?”
话音落下,谢容华看着姬桁脸上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她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她澄澈的目光,安王殿下低咳一声,道:“你不是在怀疑他吗。”
谢容华也没多想,顺着姬桁的话点头道:“是啊,五年前玉蝉山庄的血案以及现在都与他有关,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此人总归并非是善类!”
此人看似温和,可谢容华知道越是外表看起来温和的人行事越是心狠手辣,就如前世的姬殊。在叶玉生的身上,谢容华看到了姬殊的影子。
一个前程大好的新科状元,为何会自毁前程甘心的入赘玉蝉山庄,到底玉蝉山庄藏着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谢容华心中更加担忧梁园了。早知道如此危险,就不该让梁园来玉蝉山庄。
是以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谢容华难免有些食不知味。
姬桁见谢容华面有倦色,道:“你早些回房休息吧,若有不适,记得叫孙瑾。”
谢容华的身体一向很好,如今姬桁如此紧张,还是因为白清漪在她身上不知试的那未知的毒药……
倒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入夜之后,白清漪自己过来了。
约莫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