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一招实在太险了啊。”
此时慈安堂中,一地狼藉,那是谢蕴发了脾气,将茶几掀翻在了地上。
谢家三爷是出了名的性格好,平日里对老夫人是恭敬有加,十分孝顺,从来没有红过脸。对于老夫人平日里再过分、再为难的要求,谢蕴都是有求必应的。
陈姑姑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见到谢三爷发这么大的脾气,险些将整个房子都掀了。
“可只有这么做,才能救长房了。”
此时老夫人也是十分颓败的靠在美人榻上,面色灰败的说道。
陈姑姑叹了口气,道:“您这又是何苦呢。这些年,奴婢瞧着三爷对您孝顺有加,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出身。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大房那边没了前程,只要您跟着三爷,这晚年也是有依靠的啊!”
这些话,也就只有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的陈姑姑,敢规劝一二了。
“如今说这些已经迟了。”不过须臾的功夫,老夫人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冷冷的说道。
“走到这个地步,我们母子二人的情分已尽。为长房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看他们的造化了。”
陈姑姑心中轻叹一声,也不好继续再说什么了。
若是大爷争气一点,若是长房的襄阳郡主安分一点,老夫人……又何至于如此的辛苦呢。
此时的谢容华尚且不知这慈安堂的争执,乘着谢蕴和谢慕臣在书房说话,带着玛瑙偷偷的溜去了安王府。
到了安王府的时候,正好与肖如凤迎面撞上。
看到谢容华,肖如凤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之意,道:“六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姬桁。”两个人也算是老熟人了,谢容华也没和肖如凤多客套,看了肖如凤一眼,眼神眯了眯,道:“肖公子是从哪里来啊?”
肖大公子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但是在谢容华面前,也招架不住,只有老老实实的交待道:“方才从大理寺回来,有要事回禀王爷……”
二人说着话呢,肖如凤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却见长廊下姬桁不知何时出现了,目光沉沉的看着凑在一起说话的二人。
被姬桁清冷的目光扫过,肖大公子倒是十分乖觉,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这才觉得那一种莫名的寒意淡了下去。
肖如凤的眉头微微跳了跳,心中暗自腹诽了几句。而此时姬桁根本没理会,肖大公子的脸色如何,目光落在了谢容华的身上,眉心轻拢道:“你的伤还没好呢,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想你了呀,所以来看看你。”哄人的话,倒也难为她能说的如此真情实感了。
明知道她是哄人的,但是安王殿下的嘴角微挑,原本责备的话语看着她亮晶晶的目光最终怎也说不出口了,道:“屋檐下风大,进屋再说吧。”
被忽视、又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肖大公子,站在屋檐下半响,方才顶着魏管家十分不赞同的目光跟了进去。
呵,都欺负他顾家寡人是吧。
对于肖如凤的不识相,安王殿下心有不悦。但也知道他今日过来是有正事的,面上的神情微微缓了缓,问道:“朱家的人有消息了吗?”
“是,他们一行人已经被白清漪接到了邺城,如今人全部都秘密送到了大理寺。”
二人说着正事,此时谢容华正吃着方才魏管家端上来的点心呢。
点心是小厨房做的桂花糕,甜而不腻,搭配着今年新摘的菊花茶,味道十分可口,她一连吃了两块桂花糕,小脸圆鼓鼓的就像只小松鼠一样。
吃了点心还不算,姬桁还听到某只对魏管家笑的一脸谄媚道:“魏爷爷,午膳咱们有没有螃蟹吃啊。”
魏管家看着小姑娘的小脸,心里头比喝了蜜还甜,笑呵呵的说道:“当然有了。这个时候正是吃蟹的时候,老奴这就让小厨房中午多蒸些螃蟹,还有新酿的黄酒……”
原本正在和肖如凤说着正事的姬桁,闻言扫了某只一眼,道:“你敢喝酒?”
被姬桁淡若琉璃的目光扫过,某只想到自己喝醉后在姬桁面前做的那些丢脸的事,连连摇头,道:“酒就算了吧。”
“哎。”魏管家应了下来,又问道:“除此之外六姑娘还想吃什么,我让刘婶儿做。”
呵,安王殿下都没这待遇,平日里在府中,都是小厨房做什么他吃什么的!
谢容华也不和魏管家客气,连报了几样自己想吃的菜,姬桁听的眼皮子直抽。
如此模样,安王殿下都不禁怀疑某只如此轻易的答应了二人的婚事,是因为看上安王府的厨子了。
谢容华从法华寺回来之后,这几日在谢家被云姑姑看着,手不能沾水,饮食上也是以清淡为主,早就馋的不得了了。这次来姬桁这里,本是想打牙祭的,一连报了好多菜名。
结果她忘记了,家中有个云姑姑,而这王府,还有个安王殿下呢!
就在魏管家奉命下去的时候,被姬桁拦住了。
安王殿下波澜不惊的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她手伤着,让厨房炖个雪梨乳鸽汤,清淡为主。”
魏管家倒是没想到这一茬,看着谢容华包裹的手,方才道:“原来这样啊,这螃蟹性寒,看来也不能吃了。”
说着,重新下去让厨房准备补膳,谢容华没想到到嘴的螃蟹就这样直接飞走了,看着姬桁的目光要多哀怨便有多哀怨了。
可偏偏安王殿下坐在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