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贞禾夫人那张清高严肃的面容,谢容华就觉得渗的慌。
本来谢容华以为女学中稍微有些名望的夫子都如她这般模样,直到那日姒音学院比试,意外/遇到了凌霄院长。
谢容华方才知道身为夫子也并不需要每日板着一张脸生人勿进的样子,也不需每天刻意着深色服装恨不得向天下人标榜着自己清高自诩,与寻常女子不同。
而贞禾夫人一进内殿,如剑般锐利的目光,瞬间凉飕飕的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谢容华的身上!哪怕谢容华今日穿着十分素净,她的妆容也并无招摇失仪的地方,但是贞禾夫人依旧以一种极其挑剔的眼神看着她。
不过见了她谢容华心中也微微有些诧异。
按照贞禾夫人嫉美如仇的性格,她与章皇后那样端庄大度的正宫娘娘交好谢容华倒也不觉得意外,但是却在楚贵妃这里……
思及此处,谢容华已经心下有了计量,今日的宴席果然并非是她想的那般简单!
就在谢容华思索之际,便听到了贺兰铎对真恶化夫人的评价,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看样子这些人都来者不善!”
此时贞禾夫人收回了落在谢容华身上凉飕飕的目光,向楚贵妃见了礼:“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她在朝中是有品阶的,除了皇后之外,见到后宫妃子都不想要下跪的。
而且,对于楚贵妃这位宠妃,贞禾夫人其实心中很是不屑。以色侍人,能得多长久。
不过她今日前来,是因为有求于宁宜候府,再加上……
贞禾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坐在最末梢位置的谢容华一眼,上次在皇后宫中,这谢容华让她难堪她还记得呢!除此之外,这一次姒音学院的比试这谢容华可是凌霄亲自要的弟子!
她在姒音学院这么些年了,论她在宫中的人脉和名声,远在凌霄之上。可凌霄仗着比她年岁大一点,资格老一点,所以处处压她一头,让她如何甘心!
正好乘着这个机会,狠狠打压凌霄一次,让她看看自己是多么的识人不清,除此之外也可以在书院中多安插些她的人手!
不过须臾之间,贞禾夫人心中闪过了许些个念头。此时楚贵妃已经笑着让她起来,道:“近日宫中新得了圣上赏赐的几幅画,恰好今日让夫人来,也来瞧瞧这画是否是叶徽之的真迹……”
虽然人是她安排的,但做戏总归是要做全套的!
乍然听到‘叶徽之’三个字,谢容华心思微动。
而在此时,便听一旁的贞禾夫人道:“是。不过今日微臣来,恰好遇到谢家六姑娘,请娘娘见谅。”
贞禾夫人说着,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谢容华。
迎着贞禾夫人的目光,谢容华心思微动……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比起惊讶,谢容华心中更多的是不解,她不过与贞禾夫人不过数面之缘而已,昔日/她唯有曾得罪过她啊?
楚贵妃看了谢容华一眼,美丽的凤眸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色泽,片刻之后,方才道:“夫人直说便是……”
得了楚贵妃的应允,此时贞禾夫人看着谢容华的目光冰冷,十分不善!
谢清言有些担心的看着谢容华,这贞禾夫人在邺城是出了名的严厉,也不知容华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她?而谢清嘉虽然不知今日这长秋宫唱的是哪出戏,但是只要是有人争对谢容华,她就乐意看。
谢容华似是没看见众人神色各异,在贞禾夫人争锋相对的目光之下,起身淡然一笑,道:“夫人有什么话直问便是。”
贞禾夫人看着谢容华,语气冰冷道严厉,道:“我且问你,为何要陷害苏解语?”
谢容华愣住了……
却见贞禾夫人冷笑,义正言辞的说道:“那苏解语与你虽非亲生姐妹,但却相互照拂、一齐长大。可你回到谢家之后,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她百般欺凌,更是害得她在姒音学院比试中不得录用。她找王妃伸冤,你却倒打一耙,借着与大理寺的交情将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送到大理寺天牢,百般欺凌。今日恰好看到你,我倒要为我昔年的昔日的学生好好问一问究竟了!”
纵使见多识广如谢容华,也彻底被贞禾夫人颠倒黑白的一番话彻底问住了,愣在了那里……
这究竟得有多么厚的脸皮,能将如此刻意栽赃的话说的这样大义凛然?
而今日被楚贵妃请来作客的,大多数都是家世一般的那些世家女子,对于当日镇南王府的事并不知情。再加上贞禾夫人在邺城颇有威望,所以她这般一番慷慨陈词,纷纷都信了,十分鄙夷的看向谢容华。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女子!”
“你胡说!”打断贞禾夫人话的,是贺兰铎。
对于苏解语的行径,贺兰铎在镇南王府那件事之后有所耳闻。听到这个消息,贺兰铎可谓是火冒三丈,只恨自己当日并不在镇南王府,让苏解语这个白眼狼反咬谢容华一口,险些造成不可挽回的余地。
如今见她们旧事重提,竟如此颠倒黑白,贺兰铎冷着声音道:“明明是苏解语咎由自取,陷害设计在先,怎么倒成了容华的不是。而且大理寺抓人是需要人证物证的,怎么是我们冤枉了她。”
“谁不知道大理寺的少卿素来与谢家交好。”贞禾夫人不屑的说道,“当日/你们在镇南王府仗势欺负苏解语一个孤女,当然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了。”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虽然众人并不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