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谢容华一双大眼蓄满泪水,可怜兮兮的拉着谢清言的衣袖撒娇。
“喝了药就不痛了。”谢清言将熬好的褐色汤药端到谢容华面前,原本还在撒娇卖萌的谢六姑娘,脸色瞬间就变了。
小心翼翼的和谢清言商量道:“我……我能不能不喝药。”
“哈哈,小容华,你都多大人了,竟然怕喝药!”一旁贺兰铎抱着手看着热闹,毫不留情的嘲笑某只道。
谢容华瞪她:“闭嘴!”
“好了,喝了药伤好的才快。”谢清言柔声道。
听着谢清言温柔的声音,某只十分不要脸道:“二姐姐喂我。”
谢清言无奈的看着谢容华耍赖模样,最终只有妥协的份。
当最后一勺药喝完之后,谢清言看着谢容华苦的直皱眉头的样子轻笑一声,顺手塞给了谢容华一颗蜜饯。
吃了蜜饯,谢容华扒着谢清言的手,靠在谢清言的膝盖上,得寸进尺道:“姐姐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谢清言脸上的笑意微敛,想要抽回手,却没抽动。半响才叹了口气,捏着谢容华的小脸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旁的贺兰铎看的目瞪口呆,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厚颜无耻撒娇求原谅……
谢清言亲眼盯着谢容华喝完药,见贺兰铎依旧留在此处,二人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带着紫雁离开了。
离开之前,顺手带上了房门。
等谢清言离开之后,房间内的气氛不复方才轻松,贺兰铎问谢容华,道:“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仇家?”
谢容华思索了会儿,道:“襄阳郡主!”
“不是她。”贺兰铎摇头道。
谢容华疑惑道:“你为何如此笃定,莫非是有了什么线索?”
贺兰铎微微颔首,道:“刺杀你的……是西燕人!”
“西燕人?”
“是啊,当日我命人将刺客的尸首抬回了将军府,那弓弩父亲也着人辨认过了,是西燕之物。”
“竟真的是她!”谢容华眼中闪过了一丝凛然道。
贺兰铎道:“你知道是谁做的?”
“柳姬!”谢容华就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贺兰铎震惊的瞪圆了眼,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你说的……是碧云楼的柳姬?”
谢容华微微颔首,冷笑一声道:“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她叫柳如姬,与西燕宫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见谢容华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贺兰铎敏锐的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八卦气息,道:“她杀你,是因为君子樗?”
谢容华还未曾说话,便听到“吱呀”一声,玛瑙推门进来。
“姑娘……”玛瑙进来后看着谢容华,吞吞吐吐的也不说话。
谢容华不解问道:“怎么了。”
说着,又看向玛瑙的背后,问道:“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玛瑙犹豫的将那雕花匣子递到谢容华面前,匣子打开,一支雪白的芍药,正静静的躺在匣子中间,美好到有些刺目。
不止是玛瑙,就连素来粗心的贺兰铎,也察觉到了谢容华情绪不对。
“阿玦,你……”贺兰铎迟疑的问道。
不过须臾片刻,谢容华怔然的神情恢复如常,“啪嗒”一声将盒子合上,冷笑道:“他还真让人将东西送来了,也好……我们也算两清了!”
谢容华嘴角噙着冷笑,但神情却十分复杂,有如释重负、但眉宇之间更多的是带着几分寥落之意。
贺兰铎认识谢容华这么些年,何曾见过谢容华如此神情,在知道东西是谢容华亲手所做送给君子樗,但君子樗又归还回来的时候,瞬间气的一拍桌子!
“容华走,我们去砸了那一揽芳华。还有那君子樗的想好柳姬,一并绑来打她一顿,给你赔罪!”
见贺兰铎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谢容华却笑了,淡淡道:“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那你想怎么做?”贺兰铎素来是只会办事,不会出主意的。
谢容华眼中怅然之色一闪而逝,带着一抹深意,道:“君子樗这笔账,以后我会和他慢慢算!”
那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那柳姬……”
“她出现在邺城,目的肯定不止是找君子樗那般简单。不如,我们从这个方向入手,调查出她的来意,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二人说话间,却听门口一道凉丝丝的声音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今那柳姬就住在一揽芳华,有君子樗护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从门外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园。
梁园将一瓶治伤的药丢给谢容华,道:“无事就好,我还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谢容华嘴角抽了抽,道:“有你这般咒我的吗。”
梁园冷笑,道:“让你行事不知轻重,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敢不带护卫就往外跑。幸而昨日在永安巷只有一个箭手,让你侥幸逃脱了,不然可就不只是伤了手那般简单了。”
谢容华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挨训。
“这几日你安分一点。”梁园见谢容华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脸色缓和了许多,低声对谢容华道:“前日在醉花荫,卿如晤被人行刺,如今满城都在查那刺客的下落呢。”梁园波澜不惊的声音道,“幸而你离开的及时,不然麻烦大了。”
“什么,竟有人刺杀卿如晤?”谢容华十分诧异的说道。
梁园轻笑一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