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容华清冷的神情,梁园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含糊道:“也没什么……”
“瞒一件,扣一百两。”谢容华不和他废话,十分冷酷无情的说道。
“你……”梁园不敢置信的盯着谢容华,谢容华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温柔的笑,道:“我今日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谢容华脸上的笑看起来有些渗人,梁园长长叹了口气,道:“为了那个君子樗?我早就劝过您,此人并非良人,您就是不听。”
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谢容华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番话,“但你当日只说过此人与西燕女王有私,并未曾说过他和那个柳如姬……”
“他和柳如姬之事,我也只不过听说了点皮毛,且……”提及此事,梁园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道:“此事事关西燕王室辛密,就连我师傅也不敢多言。当日我怕你知道此事,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谢容华闻言,眉心微皱,道:“竟如此严重?”
梁园冷笑一声,正色道:“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数已经给先帝陪葬了,敢提及此事的,西燕上下,敢提及此事的只有卿太傅一人!”
“那君子樗和卿如晤之间,究竟什么过节?”谢容华好奇问道。
梁园淡淡道:“左右是政见不同罢了,卿太傅是女王的帝师,颇受女王的信赖。但君子樗却是王后的人,昔年他便是由王后的家族举荐进入朝堂,十分得先帝的信赖,后来……”
“后来他便施展美人计,将柳如姬送到西燕先帝身边,与柳如姬一起里应外合搅弄风云,最终辅佐西燕女王登基。”谢容华波澜不惊的说道,“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既然他是王后的人,为何不辅佐王后幼子秦王登基,反而力排众议,辅佐一个女子?”
“当年王后家族之意,是想让君子樗辅佐秦王登基,王后垂帘听政。之后遗旨上为何又成了燕凰,谁也不得而知了……”梁园道,好奇问道:“你为何这么关心西燕的事?”
“卿如晤想让我嫁给他,带我去西燕。”谢容华淡淡回道。
正在喝茶的梁园,差点没被茶水呛死,目光惊悚的看着谢容华,问道:“你……你答应了?”
谢容华摸了摸下巴,认真道:“论容貌、论身份,放眼整个东陆还真挑不出几个比卿如晤出色的男子,若是能嫁给他,我也不亏啊……”
梁园嘴角抽了抽,半天才道:“婚姻之事可不是儿戏,你不能因为君子樗一时赌气,就如此胡来。”
提到君子樗,谢容华的脸色冷淡了几分。平日里梁园见谢容华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何曾见过她如此在意一个人,便问道:“你对那君子樗,真的认真了?”
“不提这个了。”谢容华却没有正面回答梁园的问题,转而问道:“你可知柳如姬何时进的宫?”
“景诏十六年,西燕先帝驾崩两年前进的宫,我当时随师父一齐进宫赴宴,曾在宴席上见过她……”
闻言,谢容华“嘶”了一声。
见谢容华面色不对,梁园不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西燕先帝是在景诏十八年驾崩……”谢容华轻扣着桌面算道。
梁园微微颔首,道:“没错,四年前老西燕王驾崩,年仅十四岁的燕凰在卿如晤和长公主的辅佐之下登基。”
“若是这样,那柳如姬进宫之时,应正当妙龄,算起来如今年岁,也不过是二十出头,不足三十才是。”谢容华淡淡道。
梁园一头雾水的看着谢容华,问道:“柳如姬的年岁又有什么问题?”
谢容华道,“昔年叶徽之身为雪衣候府幕僚,闻名于天下,已是十多年前的事。而于十六年前,叶徽之便就封笔,不知所踪,那时柳如姬尚且不足十余岁,又怎会成为叶徽之的知己?成为叶徽之的至交?所以……”
谢容华看着梁园,问道:“叶徽之和柳如姬是知己至交的线索,你从何处得知?”
此时梁园的脸色也不大好看,青一阵红一阵,憋了许久,方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陆蝉知!”
“陆蝉知……”谢容华惊讶的看着梁园,道:“你何时和他化敌为友了?”
梁园一脸严肃的看着谢容华,道:“我与他依旧是生死仇敌。”
谢容华看着梁园的目光将信将疑,在梁园炸毛之前,方才将目光移开,道:“看来陆蝉知告诉你此事,是故意引着我们往柳如姬身上查了。”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梁园不解问道。
谢容华冷笑一声,道:“陆蝉知也是听命行事,真正主导此事的另有其人。”
见谢容华脸色不对,梁园恍然道:“你是说……君子樗?”
谢容华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梁园见她神色不对,也跟着站了起来,问道:“你去哪?”
“回谢家。”谢容华淡淡的说道。
梁园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去找君子樗。”
梁园认识谢容华这么些年,当然知道这位眼里揉不下沙子,如今被君子樗这般算计,又险些动了真情,定不能容忍。这位一旦疯起来,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谢容华冷笑一声,没说话。
“如今西燕王虽登基四年,但尚未亲政,辅佐她的几位功臣斗的厉害,尤其是君子樗和卿如晤二人。如今他们齐聚在邺城,想必将此处当做一决生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