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帝只扫了一眼,几乎都没有和萧凌钺商议,便大笔一挥将日子给定了下来。四月八日定给了大皇子,后头的六月十三,便是太子大婚。
似乎是觉得这两道旨意颁下还不过瘾,弘景帝又同时颁布了另外两道旨意。一,是册封大皇子为秦王;二,就是从此大皇子记名到蕙淑妃膝下,改尊蕙淑妃为母妃。
这两道圣旨后面的倒还罢了,主要是前面的那道封王圣旨,无异于又是一道惊雷,让整个朝堂上下都为之再次震动了起来。
“朕知道你们心里的想法千奇百怪,朕也没空去一一了解!
之所以要在这时候册封老大为秦王,也是因为他这些年驻守边关,战功无数,如今又逢大婚在即,难道封个王爵有什么奇怪的吗?!”
弘景帝赶在众大臣开口反对之前,首先表明了他的态度。
也正是因为这个态度,让底下不少存着反对之心的大臣也都不得不暂时闭了嘴。
就像弘景帝所说的那样,若lùn_gōng绩,大皇子封王实在是无可厚非。若是这当口站出来阻止,只怕头一个便会惹弘景帝不悦。
再说了,封王就封王吧!
说不定,也是对将他过继给蕙淑妃的一种补偿呢!
毕竟,弘景帝这种大家加深了想法之后,脑补成为是在为三皇子铺路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了,以至于现在不少人看站在前排的太子萧凌钺的背影,都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感慨。
太子殿下这位置,还能坐多久呢?!
朝堂上的局势瞬息万变,镇国公回府之后也没有耽搁,直接就去了松鹤院,将今天发生在朝堂之上的种种对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便抬头对着身边站着的嬷嬷吩咐道:“去,把二姑娘请过来。就说我有事儿找她!”
“母亲,这件事情您是打算告诉软软吗?”老夫人的反应让镇国公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却还是不赞成:“她还是个孩子,这种事情交给我和她兄长来处理就好。还是让她开开心心的在家里备嫁便可。”
“糊涂!她要嫁的是谁?是处在风口浪尖中的太子!
若是嫁给旁人,我何须那般操心?!
罗贵妃和三皇子如今风头无二,依着罗贵妃那闲不住的性子,指不定这段时间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若是咱们什么事情都瞒着软软,不叫她知道其中的深浅厉害,万一她一个不小心走错了路,那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她是咱们府里失而复得的珍宝,我这个当祖母的哪里舍得她去受委屈?!
可偏偏这当口,这些事情都不是咱们说了能算数的!
咱们若是真的为了她好,就得想办法让她先立起来!这样进了东宫,才能站稳脚跟,游刃有余!
若我猜的没错,接下来怕是罗贵妃那边就要筹谋算计着让罗贵妃为继后了!这后位,罗贵妃想了这么多年,如今有这样的好时机,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虽然你们都认为陛下不会再立新后。可凡事都没有绝对,若是万一真的让罗贵妃得逞了呢?!
那咱们软软进宫,可就免不了要与她打交道了!
所以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临时抱佛脚,倒不如现在将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让她提早准备妥当,也不至于到那时候再来仓促应战!”
虽然心里也知道弘景帝对元后的情谊,可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老夫人想着这些年后宫里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的传言,看着弘景帝对罗贵妃这么多年来的态度,她实在是很难相信,这真的只是弘景帝为了迷惑世人而演的一场戏。
若是以前,她看戏也就罢了!
可现在,苏软软却被牵扯着入了局,她哪里能不小心,不谨慎?!
“母亲教训得是。”镇国公恭敬的低头认错,很干脆的也就接受了老夫人的教诲与建议。他停了停,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继续道:“对了,今天朝堂之上有谏官上奏,指责安国公私德不休,纵容亲眷横行乡野,鱼肉百姓。
好在安国公一早便有准备,虽然对方来势汹汹,却好歹也算是应付过去了。
不过这次安国公那边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默不语,而是当朝向陛下提出了分宗的请求。”
“呵,这倒是个新鲜事儿!”听了镇国公的话,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安国公不是一向都唯母命是从的吗?
之前无论是你,还是定国公去劝,最后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怎么这次他竟转了性儿,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阵仗?!
这是真的打算要将那依附在安国公府的毒疮给彻底剜去了?!”
“您也知道,安国公府的那些旁支这些年越发做的过分了。安国公一而再而在三的容忍,换来的不是他们的体谅,反而是他们越发贪婪的得寸进尺。
加上安国公老夫人的推波助澜,听说他们竟然打算将旁支的几个女孩子送进秦王府为妾!
安国公夫人气得不行,为了这件事情甚至都与安国公闹起了和离。可即便如此,老夫人却还是我行我素,非要一意孤行。
这才彻底惹火了安国公,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分宗。”镇国公与安国公相交多年,加上安国公府也是他的岳家,这么多年来他对安国公府的一切自然也是关注颇多。
如今见到安国公终于有了彻底根除那些远亲的打算,他打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