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萧凌钺再想早点过来和苏软软出去浪,该走的过场却还是一点都不能少的要走全的。
比如陪着弘景帝用晚膳,然后再与他象征性的点亮紫宸宫内的几盏灯笼,再放好祈福国泰民安的孔明灯,父子俩才各自乘上轿撵,朝着玄武门浩浩荡荡的赶了过去。
还不等父子俩登上城楼,玄武门外如同海浪一般此起彼伏高呼万岁的声音,便已经随着夜风,翻涌奔腾而来。
萧凌钺跟着弘景帝,一步步的走上了城楼,巨大的鳌山光彩夺目,九龙腾飞气势如虹。见到弘景帝出现,城墙下面的臣民更是像着了魔一般,匍匐磕头,万岁呼声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京城的夜空。
弘景帝治国这么多年,整个大夏一改先帝在位时的苟延残喘,励精图治之后的整个帝国褪.去了那些阻碍她发展的沉疴痼疾,重新生机勃发。
日子好过,对于上位的统治者,臣民自然是格外信服与尊重,这种发自内心的欢呼,与被人强迫而勉强发出的应和,自然是不同的。
对于这样的局面,弘景帝自然也很开心。作为一位帝王,虽然处在万人之颠,其实也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了孤高无助的孤家寡人。
能有这么多臣民信服他,这对于帝王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鼓励与支撑?!
“你这是打算连坐都不坐一下,就直接走人的?”弘景帝嫌弃的看着身侧还站着的萧凌钺,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人模人样的,可实际上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呵呵,他这个当爹的几乎不用考虑,都能想到!
萧凌钺倒也没有避讳,十分坦荡的就笑着躬身冲着弘景帝行了一礼:“谢父皇体谅。”
弘景帝被气了个绝倒,不过到底也还顾忌着这里有旁人,他虽然黑着脸,但到底也没有在这时候拆太子的台,只气哼哼的连喝了两杯酒,便转头去看城墙下的龙狮表演。
“陛下,冷酒伤身,还是温一温再饮吧。”淑妃陪坐在弘景帝身边,适时的开口缓和气氛。
“朕还没那么脆弱!”弘景帝虽然嘴里说着嫌弃反对,可到底还是听了淑妃的劝,由着她去安排温酒去了。
淑妃和弘景帝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自然也明白他的性子,拿捏得可谓是恰到好处。
这样善解人意的淑妃,比起一向娇蛮任性的贵妃,自然要更让弘景帝觉得满意舒适。有她哄着,很快弘景帝就从之前的那点儿原本就不达心底的不满中摆脱了出来,愉悦的甚至还能与身旁另外一些小嫔妃开起了玩笑。
大概是场面上的氛围太过和谐,也大约是这会儿弘景帝看起来显得好接触,以至于让底下有的小嫔妃的心思,便禁不住活络了起来。
“太子殿下这是去哪里了呀?”
小嫔妃要搞事情,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开口去问陛下,不过却可以和身边的小姐妹用周围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咬耳朵。
“自然是去见太子妃了吧?”有一就有二,哪怕贵妃今天没有过来,她身边从来也都不缺拍马溜须的。每年宫里都有新人往里进,那些没权没势又没有什么地位的小美人儿想要在宫里活下去,自然而然的就会像是菟丝花一样,去攀附这宫里更为有权势有地位能立得住的宫妃。
贵妃,自然而然的就是这些小嫔妃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巴结的对象。
而贵妃与太子的那点儿争执,几乎在整个后宫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这会儿若是能够把握住机会,把眼药给上好,那回头去贵妃那里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几个凑在一起的小嫔妃评价起来也是越发的卖力。
“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太子殿下竟然不随侍在陛下身边,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是呀,其他几位皇子可都一直陪着陛下呢!”
……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借着夜风,慢悠悠的飘进了上首坐着的弘景帝耳中。
淑妃垂眸不语,只默默的在心底数数。
果然,不出片刻,就见弘景帝饮完了杯中的温酒,抬手搁下酒盏,看着那群小嫔妃的方向淡淡的开口:“拖下去,杖毙!”
这变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都没等那几个小嫔妃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得了吩咐过来的内侍们捂住了口鼻,像是拖牲口一般的强拽了下去。
弘景帝这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不给人的做法,顿时就让城楼上还陪坐着的其他小嫔妃面如土色,噤若寒蝉的恨不得当场消失才好。
城楼上发生的种种,萧凌钺自然是不清楚的。
他一下城楼几乎是半点儿没歇,上马就出了宫门朝着镇国公府的灯棚这边赶了过来。
刘云蕊原本是打算陪着苏软软多坐一会儿的,只不过还没坐片刻,就见她身侧的丫头银鹭笑吟吟的上来,凑在她的耳畔低低的禀道:“姑娘,大皇子到了,正在咱们家的灯棚下等您呢。”
“还愣在我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苏软软正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景呢,听到银鹭的禀报,直接回头冲着刘云蕊促狭的做了个鬼脸:“莫不是,姐姐你还等着大皇子过来我这边请你不成?”
“去你的!”刘云蕊脸色绯红,恼羞成怒的啐了苏软软一口,倒是也没有再多留,由着银鹭为她系上披风,脚下如风的离开了。
安国公府的灯棚与镇国公府的灯棚相邻,苏软软即便没有下楼,也能从灯棚半开的窗口看到安国公府灯棚前的情况。
这一看,让她忍不住微微蹙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