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绣与金花找到镇上卖鱼的摊子,正想过去问问这鱼作价几何,林绣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腹内似乎也有东西不住地往上涌动,瞬间便已顶到了嗓子眼儿,她忙捂住嘴,小跑着拨开人群,跑到路边的空地上才停下。
只是这会儿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似乎方才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她突然跑开,反应过来的金花忙跟过来,见状,问道:“绣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这会子,那阵突然上涌的恶心感已然退了下去,林绣顶着有些苍白的脸,笑着回道:“没事,只是突然有些恶心,想来是这两日吃的不太好。”
“走吧金大娘,咱去看看鱼去。”
金花有些似信非信,但见林绣确实没什么事儿,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便存着疑惑与林绣又去了卖鱼的摊子那儿。
这次却又与方才一样,还没走近摊子,林绣便又捂住了嘴,看着她再度跑到一边扶着树干干呕,金花脸上也露出几分欣喜来。
她走到林绣身边,帮她顺着背。见林绣好些了,她便小声问道:“绣儿啊,你这个月,可曾来癸水了?”
今日虽然不是集,但街上往来的行人却也不少,陡然听闻金花提起这样私密的事,林绣苍白的脸上又浮上几分血色来,她小声道:“金大娘,你问这作甚?”
“你只说来没来?”
林绣难以启齿,只轻轻摇摇头。
金花脸上的喜色更重,但为了更准确,她还是道:“咱们先去找个大夫看看。”
“好生生地找大夫作甚?我真的没事。”
“你这丫头,万一是有消息了呢?咱们先去看看大夫,若是真的有了,也好看看要不要买副药养胎。若是我想岔了,那也正好给你看看身子。”
后头的话,林绣却听不进去了,她满脑子都只有金花说的“有消息”三个字,她木然地由金花拉着往前走,另一只手却是下意识地轻抚上小腹。
她,莫非真的有了?
……
金花也往镇上来过几次,自是知晓镇上的药堂在何处,她领着林绣找到镇上这叫名为保安堂的药房,见这会儿没什么人,便问伙计:“大夫在不在?”
“在呢,黄大夫正在后头吃饭。”
两人只好略等上一等,等到那黄大夫出来,金花便拉着林绣过去,让黄大夫为她诊脉。
这黄大夫胡子都已花白了,但看上去鹅却很有精神,他的手搭在林绣腕子上,凝神细品,不多时,他便收回手,笑着道:“恭喜这位夫人,你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话音未落,金花便笑道:“真的有喜了!”
林绣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颜来。
跟着金花来的这一路上,她不住地想着,究竟是如金花所猜测那样,还是只是她空欢喜一场?直到这会儿,老大夫亲口说出她怀有身孕的结论来,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是真的有身子了!
见她还有些不在状况,金花又问道:“大夫啊,我们可还要买几副养胎药?”
林绣也回过神来,紧张地看着黄大夫。
黄大夫捋捋下巴上那有些稀疏的山羊胡,道:“开几副也可。”他说着,那一放在一旁的笔蘸了墨,在一张纸上写下方子,交给伙计让他去抓药,他自己则是同林绣讲起了日常注意事项。
拿了药,付了钱,直到出了保安堂,两人脸上仍带着几分欣喜激动,金花不住地感慨道:“哎呀,这可真是件大好事儿呀!幸好咱们来了镇上!”
林绣提着药,脸上的笑容久未退却,“真是没想到,我竟然有身子了。”
“你也是,难道就没感觉出来?若不是今日你突然觉得恶心,岂不是还不当回事?”
林绣也有些羞赧,“这几日我有些乏力,时不时也困得慌,我原还想着,每日睡得都很早,怎地还是睡不够,再加上这几日出门吹了风,我便还以为是吹了风受凉的缘故。”
“可要当心着些!哎呀,这头几个月啊,是最紧要的时候,一会儿回去了,我好好同你说一说,等青山回来了,我也得同他说说,可别乱来!”
林绣不知金花口中的“乱来”是何意,但还是点点头。
“对了,可还要买鱼?”
林绣想了想,到底还是点了头。
若不是她想买鱼去,还不知道她竟然有了身子呢,就冲这,她也合该去买条鱼来。
金花絮絮叨叨地唠叨着,到底是与林绣又拐去了卖鱼的摊子。
……
两人买了鱼,没在镇上多做停留,便直接回了徐家坳。
徐家坳离镇上虽有些远,但来回还不至于用一个上午,因此两人回到家,熊青山还未回来。金花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将林绣安排好,自己则是拿了鱼去宰杀。
“金大娘,我来就是,怎地来劳你杀鱼呢?”
“你老实歇着就是。杀条鱼而已,简单得很。这鱼腥得很,你先回屋里坐着去,别再恶心到了。”金花蹲在井边,头也不抬。
林绣心内一阵感动,她道了声谢,起身进了厨房。
金花帮着杀鱼,她却不能真的远远避开,索性便进厨房,烧起了热水。
金花杀了鱼,又将鱼开膛破肚,该扔的扔,该洗的洗,她捯饬着这鱼,外面院门突然便响了,金花抬头一看,竟是熊青山回来了!
看到金花,熊青山也有些意外,他顿了顿,确认自己没走错门,这才问道:“金大娘,你怎么在?”
一看他回来了,金花暂时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