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们一拥而上,熊青山面不改色,等着一个地痞快到自己面前了,他才一伸长腿,将冲上来的地痞一脚踹出老远,随后,他将锄头扔到一旁,捏紧了拳头冲入了地痞们之中。
熊青山斗大的拳头向着面前一个地痞狠狠揍去,他的力气之大,让挨了一拳的地痞连连后退。
一拳挥出,熊青山看也不看,揪住离自己最近的地痞的衣襟一甩,那地痞便被他甩飞出去,撞在同伴身上,将同伴压在身下。
不过须臾之间,六七个地痞便被熊青山悉数打倒,最先被他踹出去的地痞,捂着肚子“哎呦哎哟”叫着,他苍白着脸滚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只是前面的战况已然定了:
地痞们全都在地上打着滚,嘴里叫声凄惨。
熊青山四处看看,走到离得最近的地痞面前,一脚踩上地痞的胸口,恶狠狠地问道:“谁让你们来找爷爷的?”
他自认这些年也算是低调,眼前这些地痞他并没见过,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些地痞怎么可能会突然来找他的麻烦?
他这一脚下去是用了些力气的,被他踩在脚下的那地痞忙抓住他的脚踝,口中忙叫着“好汉饶命”,听见熊青山的问话,他忙道:“是镇上的刘少爷让我们来给您点教训的!”
“刘少爷?”熊青山一双剑眉皱了起来,“刘少爷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的们也不知道,据说,据说是刘少爷看上了一个小姑娘,想要纳进府里做妾,但是却被好汉您给坏了清白,刘少爷这才想找您出口气的。小的就知道这些,好汉您快高抬贵脚!”
熊青山冷哼一声,将脚从这地痞身上移开,冷声道:“滚!”
“是是是。”地痞们叠声应着,从地上爬起来便跑了。
熊青山并不在意这些地痞,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将方才那地痞话里的人对上号——既然说是被他坏了清白,那便只有前两日他才从河里救起的那个姑娘了。
那姑娘竟然要进一个纨绔府上做妾?
熊青山不爽地嗤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锄头,继续往家去。
……
那厢,林绣还不曾知晓,熊青山因着救了她,被刘少爷迁怒,找了人要给熊青山点教训,却被熊青山反过来给教训了一顿。她到了田里,从瓜地里挑挑拣拣,挑出一个熟了的西瓜,摘下放进麻袋里,便转身回去。
走了这一路,她也渐渐从迷惘之中回过神来。
若是救她的人只是那熊青山,救命之恩她定然是要找机会报答的,但她却不会用以身相许这样笨的法子。她与熊青山,不过只是她落水险些丧命,熊青山救她一命这样简单的关系,何必要扯上婚姻嫁娶来?况且,就算她想要嫁给熊青山,熊青山难道就想娶她了?
她回到家,将院门牢牢关上。
她倒是不怕别人再来找她,说什么她要嫁给熊青山之类的话,她只是懒得应付那些人而已。
她现在却也明白一个道理,其他人只听他们想要听到的,他们不想听的,任凭你说破嘴皮子,也休想让他们听进去。
她将地瓜洗干净,用辘轳摇着放到井里,便回房拿了针线篓子出来,坐在院子里的榆树下,认真地绣起花来。
院门一闭,院内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林绣专注绣花,并不知晓这不过短短一个上午,救她的人是熊青山,她要以身相许的消息,便传到了周边其他村子里。
……
与山前村相邻不远,徐家坳的村民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一消息。
与其他人不同,因着熊青山就在自家村子里,哪怕知道了这煞神难得的fēng_liú轶事,却也没人敢放在明面上讲,都是私底下悄悄地说。
这会儿大家伙都已然回到了家里歇着,妇人们说着熊青山的fēng_liú事,便传到了一个中年妇人耳中。
这妇人约摸三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张圆脸很是慈眉善目,身形也有些胖墩墩的,看上去很是让人心生好感。
她刚从村头的豆腐坊买了豆腐回来,便听见路边有人提到了别人给熊青山取的诨号:“……真是没想到呢,那煞神竟然还会有这样一天?你们说,他是不是盘算好的,才会下水去救人?否则,那煞神怎么会去下水救一个姑娘?”
妇人的步子一顿,她停下来,看向路边一边择着菜,一边说着小话的两个女人,问道:“你们再说什么?青山怎么了?”
那两个女人没曾想自己放低了音量,竟还被人听了去,两人紧张地抬头看去,见不是熊青山,这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人笑着道:“金花婶子,你可真是吓到我们了。我们可没说什么,是婶子你听错了。”
被叫做“金花婶子”的妇人,姓金单名一个花字,家就在熊家附近,与熊家关系甚好,怕她听了转述给熊青山,说话的女人才说了谎。
“行了,我都听见了,你们说青山救了个姑娘?怎么回事啊?”
见金花干脆在旁边坐了下来,那两个年轻的小妇人对视一眼,还是由方才那个率先开口,同金花打招呼的女人说道:“婶子啊,这也是好事儿啊。我听我娘家嫂子说,青山前两天从河里救了个姑娘,那姑娘可不就得嫁给青山了?”
说话的女人娘家便是山前村的,她上午刚回了娘家一趟,只是没想到恰巧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回来,她便忍不住找人说了起来。
金花皱了皱眉头,“别瞎说。救个人而已,怎地还非得嫁给青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