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翰回来时,已然是半下午了,是被王庆扶着回来的。
宴上有夏知县在,自然免不得要喝上几杯,林文翰又没怎么喝过酒,当时跟着众考生喝了,但很快便醉了。好在他酒品尚可,哪怕是醉了,也没有胡言乱语,只是一阵阵的睡意上涌。
当时夏知县见有一人忍不住打瞌睡,还以为是自己说话无趣,他叫了林文翰,见他脸颊绯红,目光也有些涣散,便知他是喝醉了。
夏知县脸色缓和下来,笑着与其他考生打趣了林文翰两句,便命下人将林文翰送去客房小睡。
还是宴席散了,王庆才去将林文翰叫醒了,只是看着林文翰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他只好将林文翰扶回来。
听说林文翰喝醉了,熊青山松了口气之余,又感到一阵无奈。
他与王庆一起把林文翰扶去床上,一边道:“他这个酒量可不行,得练练。”
王庆也深感赞同地点点头。
只是再怎么练,眼下也不能,熊青山只好问王庆:“王庆,你可会煮解酒汤?”
王庆一脸难以置信,“老大,你居然问我会不会煮解酒汤?我这酒量,还用得着解酒汤?”
熊青山:“……”
“算了,我还是到外面去买些回来吧,你看着点儿他。”
王庆应了声,目送熊青山转身出去。
……
等一碗解酒汤灌下去,林文翰又睡了一会儿,才总算是没最大那么厉害,原本熊青山还想着,晚间三人再到外面去吃一顿,也算是谢了王庆这几日的招待,可眼下还一个没醒好酒的醉汉,再去外面便不太方便,只好自己做着吃。
也幸好熊青山回来时,买了几道菜来,就着从外面买来的菜,这顿晚饭也算得上丰盛。
吃罢,林文翰便被撵回去睡了,熊青山与王庆两个,将碗筷收拾了,也回了房。
“明日我们便回去了,有时间了你也到我家里去坐坐。”
“这么快?”王庆还有些惊讶。
“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嫂子还怀着身孕,我不放心。”平日里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熊青山心里却一直都没有停过对林绣的担忧。
“也是,嫂子为重,那明日我便不送你们了。”明日该王庆当值,这几日要忙县试,衙役们都累得很,他这个当头儿的,也不好因为这点子私事,便同其他人换班。
“不用送,都这么熟了,还送什么。”熊青山说着,吹熄了蜡烛,在床上躺下,两人又说了两句话,便纷纷闭上眼休息。
……
第二日,熊青山与王庆两人同时起了,做好早饭叫了林文翰起来吃饭,等吃罢饭,穿着一身捕头服的王庆将官帽往头上一戴,同两人道了声别,便出门往县衙而去。
熊青山与林文翰将东西收拾好,也赶着车出了门,熊青山将王家的大门锁好,便坐上车赶着牛车往前行去。
“我先去买些东西。你有没有要买的?”
“不买了。”家中的纸用了不少了,但一想到县里的东西要比镇上的贵,林文翰便决定,还是等去镇上时再买。正好他回了家,还要去拜见夫子。
他县试过了,便要准备四月里的府试了。虽说县试不过才是考取秀才功名的第一步,但能过县试,也多亏了夫子的教导,无论如何,都是要去拜谢夫子的。
他读书的学堂便在镇上,到时先去拜谢夫子,之后正好去买些纸。
熊青山哪知道林文翰缺不缺什么东西,见林文翰说不买,他便以为林文翰真的不缺,于是便也没说什么,直接赶着车,往前几日看好的那家点心店去。
到了店里,熊青山捡着模样讨喜的点心,一样买了两份,一份给林绣吃,另一份则是给林家人吃。付罢钱钱,他才拎着包好的点心出了门,将车倒调转过来,向着城门行去。
……
熊青山先将林文翰送回了林家。
林文翰走的这几日,林家人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听林文翰说,县试分为好几场,只有过了这一场,才能接着往下考,因此,林家人都纷纷盼着林文翰晚回来些,但又怕他与熊青山两个男人照顾不好自己,因此林家人这几日,等得分外纠结。
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干等着,时间不等人,因此无论再怎么纠结,林家人还是该做什么的做什么。
这天,林宏远正在田里翻着地,忽听有人叫道:“宏远!文翰回来了!”
林宏远猛地回头看去,只见邻居钱大春的妻子孙氏,一路跑一路喊,他站起身,问道:“你说什么?文翰回来了?”
孙氏放慢了脚步,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点头道:“回来啦!你家姑爷也在呢!”
林宏远这下听清了,他也顾不得农具了,抬脚就跑。
两人说话的声音如此大,旁边田里的村人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们自然也是知道林文翰这几日不在家,是去了县里考试。他们不知道科举还有那么多的门道,能到县里去考试,他们便都觉得很是了不得,因此一个个地也都好奇得很,林文翰考的如何?
这会儿听说林文翰回来了,不少人当即也无心做活儿,拿了东西便跟在林宏远身后,好去听听这头一茬的消息。
……
林宏远带着一众小尾巴回到家时,林文翰与熊青山已经在屋里坐下了。
林文翰去倒了些水,又同熊青山道谢,两人正说着话,林宏远与前去叫人的孙氏便都回来了,一见到林文翰,林宏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