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带人赶到江边的工地,刚好赶上周仓领着大家用钢丝绳捆绑彩钢房,摇摇欲坠的房子顾这边顾不了那边,周雨领来的八个人及时处理了这场危机。
抢险的人们留几个人在彩钢房顶看着,剩下的人都集中到食堂,周仓喝了几口热水,想起来大家都泡在水里几个小时了,赶忙喊食堂大师傅熬姜糖水,这种鬼天气,说不上啥时候雨能停。
喘口气,周仓问表弟:“你们那面如何?离江边远,应该能好一些,但是也别大意,工棚要是扛不住大风,就退到小区,临时在小区里面租房子,不能有人员伤害,我们这种小施工队,就怕有人员受伤。”
周雨脱掉雨衣,把头发擦干,看着屋里站满了人,说道:“新闻联播说晚上还有大雨,我们这些人都耗着也不行,先留下一半人,另外一半人先休息,要是今晚雨不停,我们就要做好连夜看守的准备。”
周仓点点头,吩咐去几个人到附近的小卖店买东西:“五十度以上的白酒抬回来两箱,榨菜花生米火腿肠买一些回来,饼干面包弄回来几袋子,看现在的情况,晚饭可能没有时间做,饿了就临时吃一口,先把今晚渡过去。”
买酒的人回来,周仓让人打开几瓶,大家喝几口暖和一下,女工们喝酒的少,挤在一起瞪着发呆的眼睛不说话,刚才在外面几个小时有些累,这个时候得保持体力。
密集的雨点敲打这窗户,伴随着闪电和雷声,不到三点钟,天空就开始黑下来,远处江堤上开始出现巡逻的官兵和嘈杂的声音,头灯和手提灯在雨中很显眼。
有人提议离开工地,去附近的旅馆租几间屋,留在这里也干不了什么,周仓骂道:“你们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让大雨浇?工地上的东西都是我们进场时租的,要是被水冲跑或者被人偷跑了,我们拿什么干活?”
外面的风声大了起来,站在二楼顶上的几个人跑进来,外面的闪电太危险,要是站在外面被雷击到,就会变成了碳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冒险。
周雨没见过这阵仗,问表哥:“你们以前也遇到过这个情况吗?大雨太大,我看外面的水都不淌了,一点一点地往上涨,再涨一些就要灌进屋里。”
周仓摇摇头说道:“这种情况百年不遇,天气预报说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几乎是天天有雨。一会儿出去人把院子里的跳板、脚手架都用铁筋连上,要是水大了,这些东西会被水冲走,只要江堤不垮,我们这里就算水大也没什么大问题。”
外面的电线刮断了,有人按亮头灯,周仓组织人去外面加固堆在一起的跳板和脚手架,水泥垛和砖垛上面是盖上了,下面的水开始一点一点地上涨,钢筋倒是不怕水,但是零散的钢筋要是被水冲走,损失更大。
天彻底黑下来了,附近基本没有灯,漆黑一片。有人开始咒骂老天,有人开始埋怨供电到现在还修不好,周雨嘱咐大家:“不能一个人活动,要行动必须三个人以上。”
办公室在下午的时候用砖围了一圈儿,现在的雨水开始慢慢地渗过来,几分钟的功夫就进了屋里,有人喊道:“把吃的先放到桌子上。”
周仓手里提着充电灯满屋子照照,让周雨去宿舍里把床拆几个过来,大家都坐到床上,二楼不要上人,要是被风刮倒会埋在里面。
等大家都坐在床上,周仓让大家把面包饼干都分一下,吃饱肚子再说。
突然女工那边有喊叫声,周雨提着充电灯过去,原来是屋里进来几只耗子,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耗子打进水里,胆子小的已经站在床上,再也不敢把脚放到地下的水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仓的手机铃声响了,在黑暗中格外响亮,里面传来一个人大声的喊话:“周仓吗?你们的工地咋样?你们那里有多少人?放弃工地,领着你所有的工人到江堤上,江水还在上涨,指挥部命令我们要保住江堤,工地暂时不守了,这是命令。”
电话声音很大,屋里的人都听到了,大家都安静下来等着领导说话,周仓使劲搓搓脑袋喊道:“留几个人把宿舍里的行李集中到一起,把门窗用铁丝全部拧上,明天要是不被冲跑就是运气,冲走了我给你们买新的,其他人跟着我走。”
众人开始起身往门口挤,周雨对周仓喊道:“这里太黑,看不清路,找几根绳子,大家抓着绳子走路,千万不能把人落下。”
周芳一直跟在大勇身边,路过周雨身边喊了一声哥,周雨嘱咐大勇:“看住周芳,小心脚下,一会儿去江边千万别走散了。”
走到江边,过去的台阶已经看不到,满眼是一浪接一浪的水拍打过来,江堤上卡车拉着沙袋和木桩,排队的军人们喊着号子跑过。
周仓找到工地总指挥,身材高大的总指挥比周仓高半头,见他领着工人过来喊道:“女工去后面扛沙袋子,男人们跟着我走,前面有一段出现险情,运石头的卡车还没到,所有男人们跟我下水,我们要用身体堵住大水,等着石头运到,跟我走。”
周雨摘下腰间的bp机,塞到头盔里系紧带子,他领来的八个人都是男人,喊了几个人的名字都在,心里有了底,这种情况人都有恐惧心理,要是跟熟人在一起还能安定一些,他带来的几个人不能出任何问题,当然,其他人也不能出问题。
人墙沿着江边一字排开,大家挽着胳膊避免被大水冲倒,与周雨挽着胳膊的是大勇,刚才周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