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昕柚在直播中出现的那一刻, 沈砚的身体不自觉的坐直。
不管镜头切到哪里，他的目光都在缝隙中寻找着许昕柚的影子。
看到许昕柚做自我介绍时，开口的嗓音依旧嘶哑, 只比他昨晚听到的好上那么一点点，他刚刚舒展开的眉心再一次紧紧的皱了起来，狭长深邃的黑眸满是不悦。
沈砚的指尖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轻点着，他完全不了解昨晚许昕柚的话, 只是在上面唱唱跳跳, 究竟有什么魅力让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他想到以前许昕柚一点点小病都要和他卖惨，以前的许昕柚和昨晚的许昕柚一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砚突然有些怀念起以前的许昕柚。
自我介绍结束之后开始正式表演，看到许昕柚在后面冲破人群转出来时，她身上白色的丝带随着她的转圈也在空中旋转起来。
许昕柚的身体十分轻盈, 仿佛再转下去下一秒就要飞起来一样。
沈砚的神情有一瞬间涣散, 刚刚浮现起怀念以前的许昕柚的念头瞬间消散。
转而变成了深深的怀疑，视频中这个唱跳全能的女孩真的是之前那个无脑的人吗？
就在沈砚陷入深深怀疑的时候，门口想起敲门声，李琦走了进来：“沈总,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我……”
还没等她说完, 沈砚突然打断她：“李琦, 她以前会唱歌跳舞吗？”
李琦愣了一下, 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这时电脑中传来的音乐声让他瞬间了然。
他就说沈总肯定忍不住不看公演的！
看李琦呆愣的表情，沈砚不耐的喊了他一声：“李琦。”
李琦连忙回神, 他对着沈砚笑了笑：“沈总, 您忘了许小姐的家世了吗？不管怎么样她小的时候许家肯定也会送她去学这些的。”
沈砚了然, 想到每年都会举办的世家聚会, 这些女人总会聚在一起攀比这些。
他心中刚刚浮现起的疑惑又压了回去。
沈砚重新看向屏幕，依旧没有许昕柚的段落，他的眉心蹙得更紧：“许昕柚不是中间的那个吗？为什么一句都没有？”
李琦其实在刚才已经看完了练习室日常，还没来记得看公演就开始处理工作，就自告奋勇的当起了解说，：“您可能没看前面练习室日常，许昕柚因为是c位镜头会多，所有把大部分歌词都分给了其他人，只把最难的部分留给自己。”
说着李琦忍不住笑了出来：“许小姐人真的很好。”
沈砚听完非但没有欣慰反而冷哼一声：“蠢死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终于到了许昕柚的part，她的一句美声高音直接让两人安静下来。
这一句直接将沈砚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紧紧盯着屏幕中许昕柚痛心的演绎，眼睛微微睁大，满是不可思议。
李琦听到这一句忍不住叫了一句：“好！”
看着自己老板看得入迷，李琦也好奇的心痒难耐，他一步一步挪到沈砚旁边一起看了起来。
看着还忍不住继续当着解说：“许小姐之前和那位姓孟的女孩合唱，是第一次唱美声，直接引来音乐学欢院长的邀请，只不过那次不是正式舞台，能在公演听到许小姐唱美声，大家肯定很激动。”
许昕柚唱完这句之后，就和江仲薇跳起了双人舞，两人配合默契，舞姿动人。
看到这里李琦都忍不住惊讶：“这段就是许小姐的新编舞，居然改成了这个样子，太不可思议。”
而沈砚的注意力却放在江仲薇和许昕柚在某个角度惊人的相似，再想到许家的两人对许昕柚的不闻不问，冷笑一声。
双人舞结束之后，就看到许昕柚上一秒还在台下，下一秒却出现在半空中的台子上。
李琦完全沉浸在舞台中：“嗯？许小姐是怎么上去的？”
沈砚看了李琦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而是轻哼一声：“借用没有灯光的位置吊威亚上去的。”
李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拍马屁：“不愧是沈总。”
这时，许昕柚的声音唱了出来，从弱处理到情绪坚强，嗓子深处的哑让整首歌的情绪瞬间升华，共情能力十足，紧接着她先是小幅度的跳了两下，紧接着高高跳起。
随着她跳起，白色衬衫的丝带也跟着飘起，她的脚尖紧紧绷起，随着她抬手袖口滑落，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还有她仰起头时脖颈的曲线。
沈砚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甚至都不敢眨一下。
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许昕柚回头向他这边看了一眼，眼中的轻易十分复杂，就好像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沈砚下意识想要暂停，但是却发现不管怎么点击都没反应。
这时，李琦的声音弱弱的传了过来：“那个，沈总，直播不能暂停。”
沈砚：“……”
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抬眼阴沉的看着李琦。
李琦连忙鞠躬：“我还有事，先走了，沈总您继续忙。”
说着李琦一溜烟的跑了，只剩下沈砚还沉浸在刚才许昕柚的那一眼中。
他的眉心紧皱，指尖轻点桌面，过了几秒钟，低沉的声音在办公室中响起。
“难道她知道我在看？”
*
另外一边，所有人都看到许昕柚高高跳起，她甚至仿佛在半空中停格了一秒钟。
她单薄的身体和白色衬衫衬得她的脆弱感十足，袖子两侧和衣摆衣襟出的丝带向外延伸，在灯光一下就好像是真的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