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夜有些清冷的声音,说到最后已成了乞求。
尽管他仍紧闭着双眼,紧握的手掌,蹙起的眉头,却无一不显他心中的害怕,他潜意识里最深的执着。
“好,不走。”
温月清潋的双眸染上一层雾气,笑了笑,紧紧回握他的手。
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却不知道,原来这般重要。
她不知道,明明那天晚上都解释过了,他的心底深处还这么不安,还未完全放下心。
是因为阎君吧。
因为阎君还在南狼族,还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所以他才会一直患得患失,怕自己跟阎君走了。
可她怎么会,她不会。
但狼夜不相信,他没理由相信,因为从始至终,温月都没给过他信任的砝码,没给过他任何心安的承诺……
“若不是看在你生病,还睡着了的份上,说出这些混账话,我一定拿拖鞋打你。”温月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轻柔的语气带着怒气。
“一天到晚胡乱揣测,还结两个伴侣,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何时有想过跟阎君走,我何时有说过要结两个伴侣。”
“狼夜,你就是一头智商零点零五的大蠢狼,难道我不说,你就不懂,就不明白我的心意了吗?”温月孩子气地戳了两下某人的脸。
平时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怎么一到这些事情上,脑子就这么愚笨,这般榆木疙瘩,半天转不过弯。
“月儿。”
“别走……”
狼夜抓着温月的手,紧紧贴在在心口处,才停下片刻的呓语声,此时又响了起来。
掌心处传来一起一伏的心跳,温月未失笑意的脸,开始变得认真起来,“小族长,我不管你现在是睡着,还是晕着。”……或是装睡。
“我的话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只见,温月此话方落,床上躺着的人,心跳骤然停止一瞬,也许,是恢复得太快,或许,是停顿的时间太短。
温月似乎没发现,她仅看着床上之人紧闭的双眼,认真道:
“我温月,从未想过要跟阎君走,从未想过要结两个伴侣,从前不想,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我从未喜欢过阎君,从未喜欢过除你以外任何一人,我这辈子只要你,此生唯有狼夜一个。”
狼夜,小族长,蠢狼,听清楚了吧。
以后,不管醒着还是睡着,或是在梦中,我都是你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可以安心,不必再患得患失了。
温月不知道的是,她此番话音刚落,门外几步之距的玄白身影,脚步一顿,僵立了瞬息后,自嘲一笑转过身……
她现在。
正好笑着看向自己的掌心处,那里的心跳频率,在她话起之时,便已开始加速跳动,此时,已快得仿佛要跳出来。
“月儿。”
狼夜的求生欲,不是一般地强,在温月的拖鞋未拎起之际,便迅速起身,一把抱住她,修长有力的双臂,抱得极紧,紧到能清晰听到她的心跳声,她的呼吸声。
方才,温月说出那些话时,他确实已经醒来,不过,是在她说要拿拖鞋打他的时候,才醒……
也许,是那天冰水池被打的后遗症,所以,温月口中的拖鞋一落声,他晕眩的意识,本能就苏醒了过来。
拖鞋……果然是种超强武器!
“好了小族长,再不松手,我可就要被你勒死了。”温月轻拍了拍他后背,真是个幼稚鬼。
“月儿……”
狼夜松了半天还是没松开手,温月无奈只得伸出手,摁住他的额头,把他往床上摁躺着。
“别动,你在发高烧你知道吗?”
“知道。”
狼夜刚想起来,又被摁下。
他现在的脑子,确实还有两分晕眩,不过,当眼角瞥到一旁桌上的药碗,想来,她应该已经喂他吃了药,如此,定然已没什么大碍。
“知道你还乱动,你现在,给我好好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去。”温月抿着唇说。
“喝过药已经没事了,族中还有事”
“有什么事,一定非要你这个‘族长大人’亲自去处理,怎么,我这个神女难道只是摆设,什么话都说不上,什么事都做不了主?”
温月一脸不高兴的收回手,双手环臂于胸前。
“月儿,我不是这个意思。”狼夜的冰山脸,从来都无法在温月面前维持两秒。
“那你是什么意思?”温月依旧生气抿着唇。
“我”……只是不想让那些糟心事,去烦你。
狼夜的冷眸中皆是心疼,温月回来后的这些日子,每天忙了什么,每餐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每天几点才睡,他都一清二楚。
那些稻谷运回来后,她从未再吃过,只在从坤山下来后的第二天,分给大家一起吃过一次。
并在当时,给所有南狼族人,都普及一遍关于大米的知识后,便全部放进储物山洞里储藏着,至今未再动过。
她曾说过的梯田,也在第二天,叫了上百只黑蛤蟆,和百来个南狼族人,前往坎山对面的两座大山丘上,开启了开荒,开辟良田之路。
还有那些纺织机,最初纺出的布,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被褥和棉衣不够紧密,不够暖和,达不到她要求时。
她便自己拿回山洞,全部拆了熬夜重新做,仔细研究其中的错误,以及相对应的纺织机未完善之处。
隔天又一大早起来,跑去改这改那。
把纺织机改到,第一件棉衣出品时,第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