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想到了火锅。
谁让冬日里的温月,不仅喜欢撸串,还尤其喜欢涮火锅,喜欢到什么程度,那简直是恨不得一日三餐,餐餐吃火锅,顿顿撸烤串!
就在这时,守菜园的二十多个族人,一见温月到来,立马呼啦一下涌上前,张嘴就兴奋道:
“夫人,你看下雪了,是不是这些菜就不用浇水施肥了?”五树说。
“是啊是啊,夫人,雪这么厚,咱们十天半个月都不用再给菜浇水了吧?”风竹说。
“……”
温月还未从哀伤回过神,但听此言,却是一愣:“为什么不用?”
暂且不说如今那些菜焉了吧唧,已被冻成冰棍,很有可能分分钟阵亡,可,谁说下雪就不用浇水,施肥来着?
虽然……也施不上去。
“雪可以化水啊夫人,这些菜被雪水灌溉,不就不用再浇了,而且,这么多这么厚的雪,足够它化上个三天三夜了。”五树一脸蜜汁自信。
五树此话一落,旁边的风竹和一众族人,俱都异常兴奋的点头,那激动松脱的模样,仿佛即将脱离苦海深渊一般。
可不是,众人心里:
终于能休息几天去干别的事了!
终于不用再守着菜园子,天天浇水“施肥料”了!
终于可以不用,一回家就洗千八百遍的澡了!
温月捂脸,不忍直视一众期待脸,“谁说雪水可以代替肥料?”
“不都一样是水吗?”五树问。
“水,不如,你抓一把吃吃看。”温月没好气地说。
她本开玩笑一言,岂料,五树听后却当了真,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抓起白菜叶子旁边的一团雪花,张嘴就往嘴里送。
这一顿猛操作!
直把温月再次看懵,以及,一旁捂脸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的海岚。
“就是水啊,夫人?”……除了有点儿冷。
五树的嘴唇被那一大口雪花,冻得直打哆嗦,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懵懂无知。
我也没说它不是水啊……
“是水来着,但雪水和一般的水不一样,更何况是它还没融化时。”温月嘴角狂抽,莫名感到一股凉意在肚子里转悠。
“有什么不一样?”
“对啊,不都一样是水吗?”
“难道还能有毒不成?”
“不可能有毒啊,往年我也尝过雪花来着,可并没出什么事啊?”
温月话音一落,在场族人就开始连环问题起,一个个皱眉看着温月,百思不得其解。
不说他们疑惑,温月此时的疑惑更不比他们少,“你们难道没见过,外面那些野菜小草小树之类的绿植,被大雪覆盖后冻死?”
尽管不同世界,但雪的‘伟大功效’都一样吧,毕竟,眼前的大片菜地,可都已焉了吧唧,看起来就像被抽离了生机一般。
可他们为什么会觉得,雪能当水用来浇灌,还能顶替肥料,这到底……是哪门子鬼道理!
温月已无语泪先流,心里默默流成一条尼罗河,并且,深刻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不知道,我们没去翻过,不过大雪季过后,那些小东西都会冒出嫩芽。”五树一脸诚恳地说。
谁没事去翻那杂草?
往年的大雪季里,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计划着,要去哪里寻找隐藏起来的猎物。
至于,那些草根嫩叶之类的,真到没东西吃,任何一点吃的都找不到,已经快要饿死时,他们才会去河边刨一两根来吃,熬命不死。
可那时的他们,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欣赏草根死没死,都是手里摸到一根东西,径直就往嘴里塞。
那些滑溜溜的蚯蚓,白胖胖的鼻涕虫,红通通的‘雪茧条’什么的,都是直接上嘴下喉。
直到吞完下肚,他们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冒嫩芽,那都是叶子落光,死去一整个季节后的事了。”温月唉声叹气。
也许并不是死,只是暂时被冻僵,但,那些是小树,杂草,菜可没有那般顽强的生命力。
“月儿的意思是,山上这些菜,全部都会被冻死?”海岚这会儿开始紧张了。
毕竟这满山的菜,可花费了族人们不少精力,更承载了许多族人们难以言说的期待,意义与另一山的养殖猎物一样。
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温月出事前,交待他们好好照料的,可如今成却这般模样……
“有一部分会。”温月肉痛道。
下了一天的雪,那些油麦菜和菠菜,被盖得严严实实,估计……是归西了。
至于其它那些,应该还能抢救。
“大家先把雪铲开,看看情况再说,五树,你回去多叫一些族人来,顺便让他们把工具都带上。”
温月叹了口气,也罢,若是冻死了,那就全部收回去做菜干。
可惜这里没有薄膜,不然还可以盖一圈圈大棚,若是用干杂草,一阵风就能刮跑,更别说,下起大雪时,必定会把棚压垮。
五树和风竹等人应声离去。
不到片刻,一大伙人戴着帽子和斗笠,提着铲子,锄头来到菜园,撸起袖子便开干,霎那间,一铲一锄雪花被甩飞。
尽管大山丘属于梯田类型,尽管菜地旁边有小道,尽管山上的雪被铲起后,从小道沟里往下落。
但上下一起动工,难免会有雪从上方飘洒下来,再加上,此时天空还在下着雪……
温月看着山下那些刚清空,却再次被雪花覆盖的菜地,轻皱了皱眉,尾指一动。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