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不孝女操心,想想就心酸。
“不是我。是吴承荣,是他。”孙雅暴跳起来,“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是吴承荣。”
“他是毒鬼。”
“他想要折磨我,他在报仇,他......”
孙雅原地暴怒,一边哭一边喊一边抠扯着手腕上的绷带,双目无神的自言自语,“不是我。”
“呜呜。真的不是我。”
“是他。吴承荣想要杀我,他想要杀了我。”
孙老太双手紧紧抱着女儿,哭着哄。
孙老头也是满眸哀伤,双燕猩红猩红的,“我们回家,重新包扎。”对女儿手腕上的伤,孙老头已经习惯了,但心口还是痛,痛得喘不过气来,难受得想哭。
他捧在手心上的宝贝女儿......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到底是谁的错?
孙老头不敢深想,也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错,但他很明白,这就是他的错,他没有教育好女儿,没有保护好女儿。
虽然孙雅一再强调手上的伤不是她割的,但不管是孙老头夫妻还是赵平都不相信。孙雅是有惯例的,不管她如何否认,如何狡辩,大家都肯定是孙雅自残,然后诋毁吴承荣。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孙雅手上带伤,都说是吴承荣伤的,但每次最后都证明是孙雅自己。一开始,孙老头夫妻也相信女儿,一次次的上门去找吴承荣谈心,但每一次都尴尬、无奈、失望离开。
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孙雅习惯说谎,然后再也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即使孙雅指天发誓,说是吴承荣伤的,大家也不相信。反而觉得是孙雅不好好过日子,在作妖。
自从孙雅为了追求安呈而抛夫弃子后,她就没有任何名声可言,更没有任何的可信度。不管她说什么,大家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对于孙雅的谎话连篇,孙老头夫妻都觉得尴尬,觉得对不起吴承荣。
孙老头夫妻扶着孙雅,哄着她,转身看到站在赵平旁边的安荔浓,愣了下,囧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就是小荔枝吧?”
最近因为安呈恢复名誉的事情,不少人开始关注安呈唯一的学生安荔浓。
作为赵平的老朋友,作为对不起安呈的人,孙老头当然也知道安荔浓。其实,孙老头也和很多人一样,想要看看安荔浓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安呈例外。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孙老头摸着孙雅的手腕,满心的疼,他最宠爱的女儿啊......其实,孙老头有些怨恨安呈的。
如果当年安呈不那么冷血,愿意娶孙雅,孙雅就不会一再寻死,然后养成习惯。自从孙雅为了安呈一再割腕后,就停不下来了。即使安呈落魄了,即使安呈死了,孙雅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难过了,伤心了,痛苦了,暴躁了......拿刀子在手腕上割一割。
一次又一次。
一年又一年。
安呈死了,孙老头夫妻本以为孙雅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了。但没想到,安呈的学生来了......哎。
孙老头知道不能怪安呈,也不能怪安荔浓,但他心口就是不舒服。
即使全世界都说孙雅不对,但孙老头夫妻不能,这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生,他们养,他们教......都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没有教育好女儿,是他们的宠溺害了女儿。
孙老头满目苍凉和无奈,然后是痛苦。
孙雅手腕上的疤痕,新的覆盖旧的,已经数不清有多少道了。但每一道都割在他们夫妻的心口,痛在他们夫妻的心口。
孙雅继续瞪着安荔浓,好像随时能扑上来挠一通,咬一通。
安荔浓默默后退,对这样的人就应该避而远之。否则,即使被商了,孙家夫妻两也不过是道歉,道歉,一再道歉。
孙雅怒瞪着,眼窝深陷的眼珠子好像就要跳出来,砸在安荔浓身上。
安荔浓翻个白眼,有些人就是有恃无恐。
“贱人。去死。”孙雅觉得安荔浓在挑衅她,想要挣脱孙老头夫妻两人的手。
用力扭拧,手腕上的伤口裂开,白色的绷带被染了一层又一层。
孙老头拉住孙雅的手,声音哽咽,“你是想要心疼死我们吗?就不能为我们想一想?”
为了这个不孝女,他们夫妻操碎了心,但女儿却不以为然。
为了女儿,他们得罪了多少人?
为了女儿,他们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
为了女儿,他们脸面不要,尊严不要,良心不要。为什么女儿就不能为他们想一想?为什么就不能心疼心疼他们?
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债。
还一辈子也还不完。
“小雅,你就多想想我和你妈?不要再伤害自己。”
赵平也跟着劝说,“是呀。伤在你身,痛在你爸妈心上。”为了这个女儿,孙老头可谓是操碎了心。
头上的白发,脸上的皱纹,有一半是因为孙雅这个女儿。
赵平看着也替老友心酸。
养女不教,最后害的是自己。
“做什么之前,先想想爱你的人。”
孙雅用力甩开孙老头的手,怒火冲天,“我说了,不是我,是吴承荣?”孙雅怒吼出来,“我说了,是吴承荣。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是魔鬼。”
“你们怎么就不肯相信我?他娶我就是为了报仇,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