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明陆月兄妹几乎没有说话。
兄妹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忐忑,不安,惶恐。他们跟着不熟悉的安荔浓回石河村,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是好日子?
还是更难过更痛苦更悲惨的生活?
不知道。
不确定。
也不敢期待。
千里路远,人生地不熟。
偶尔的某个瞬间,陆明后悔,为什么就带着妹妹跟安荔浓走?因为大石小石?因为杨雪晴?还是因为走投无路?
原因很多。
陆明也说不明白,但偶尔会后悔,偶尔又觉得赌一把,赌老天爷没有眼瞎。陆明看一眼窗外的风景,已经到这里了,即使后悔也回不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
乐观些,可能等待他们的是好日子呢。
陆明安慰自己,也安慰妹妹。
陆月咬着唇,害怕。
安荔浓自己都饿得有气无力,压根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陆明陆月,“想喝粥。暖暖的香菇皮蛋瘦肉粥。”
安荔浓看一眼杨雪晴准备的馒头,嫌弃,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竟然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相对于北方的馒头,安荔浓还是更喜欢南方软绵绵的小包子。
“想喝粥。”安荔浓委屈兮兮,真的好饿。
为了不上厕所,她差点把自己给饿死。
商周无奈,“快到了。”
“到了省城,我们就去国营饭店喝粥。”
安荔浓扁扁嘴,“可能没有粥。”呜呜。她真的很想很想喝香菇皮蛋瘦肉粥,还要撒上葱花和香菜。
最好再配上晾晒得刚刚好脆蹦蹦的萝卜干。
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呜呜。
想吃。
嘴馋了。
不过,安荔浓也知道国营饭店很少时候有粥,因为大家来国营饭店都是为了改善生活,怎么会喝粥?
“那我们就吃汤河粉。你不是喜欢牛肉河粉吗?”
安荔浓勉强点点头,“好吧。”还是一脸的委屈。
娇气兮兮。
谁让她现在没气没力呢。
身体脆弱,心理怎么强大?哪来有力气强大?
所以,吃饱穿暖是一切的基础,真没说错。
商周揉揉安荔浓的小脑袋,“娇气。”
“我就娇气。我本娇气。”安荔浓嘟囔几句,然后理直气壮,“都怪这火车,太慢。”
周围人瞬间看过来,都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
除了飞机,火车是最快的交通工具。
飞机不是人人都能坐,距离大家太遥远,很多人都以坐一次火车为荣,怎么到了小姑娘嘴里就有了很多嫌弃?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火车慢,看安荔浓的眼神满是奇怪。这小姑娘长得好,可惜,脑子不好。
安荔浓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了傻子,继续撇撇嘴,嫌弃得一逼。
在火车提速前,安荔浓是不想出远门的了。
太痛苦。
她就窝在石河村等高考吧。
安荔浓还想嘟囔两句,却被商周捂住了嘴巴,“小荔枝,少说两句,不要浪费精力。”
真的不要再说了,吓死人的。
没看到周围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们吗?
真的不能在胡说八道了。
安荔浓嘟嘟嘴,扒拉开商周的手,“我本就已经是有气出没气入了,你还捂住我的嘴,打算让我永久的节省粮食吗?”
安荔浓靠在商周身上,“真的太难受了。”每次坐车,安荔浓都要丢半条命。
“快到了。”商周安慰的揉揉安荔浓的小手,然后把水地给她,“喝口水。”
安荔浓摇摇头,“不喝。”
“喝一口?”
想到快到站了,安荔浓想着喝一口吧。她也的确有些渴了。
但是,安荔浓忘记了,这个时代的火车晚点是正常,看似很快就到站了实际上也能拖上一两个小时。
“还要多久?”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到站?
安荔浓委屈的看向商周,都怨他,让她喝水。
呜呜,她想上厕所。
忍。
忍一忍。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到站,而且,而且,火车在还没有到站就停下了。
“怎么回事?出事了?”安荔浓惊讶,怎么停下了?
商周也眼冒惊恐的看向安荔浓,握着她的手,“小荔枝。”
不止安荔浓,车厢里的人都惊讶,然后是恐惧,然后吵闹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一声‘危险。快跑。’
瞬间,恩就惊慌失措的众人乱推乱撞乱跑,你推我挤我拥。
有人摔倒,有人爬窗......
坏了。
要坏事。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根据安荔浓看电视的经验,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可能有人需要浑水摸鱼。
安荔浓皱起眉,大声喊道,“通通不许动,原地站着。”可惜,安荔浓这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说话有气无力的。
别说没有说服力,别人压根就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没办法,安荔浓把商周的吕饭盒拿过来,用力的敲,“安静。原地不动。”
“通通不许动。”
安荔浓用尽力气敲,用尽力气喊。
“咚咚。”
“咚咚。”
听到声音,正在乱窜的人突然停下看过来。
安荔浓吞吞口水,“不管发生什么事,原地不动就是最好的保护。如果怕的话,就双手抱头藏起来。”
“乱跑乱撞,一,会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