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荔枝,我们要回去了?”商周每天跟在安荔浓身边,安安静静的,存在感很低。别说陈光陈明兄弟了,就是杨雪晴等人也常常会忽略商周的存在。
商周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只要他愿意就能轻易的隐藏在人群里,让人忽略他的存在。虽然他一直在身边,但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常常被人忽视。
不是安荔浓不重视他,而是他总能很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有时候,商周跟在安荔浓身边一整天,安荔浓都没有发现。有时候,安荔浓在机械厂和几个大师傅们一起讨论到忘我,忘记吃饭喝水的时候,商周就会适时的递上水或者红薯干。
也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原来安荔浓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
但很快,又会忽略他。
当他不存在的,继续忘我讨论。
商周也从来不会轻易打断别人的谈话和讨论,安静得像摆在旁边的一个盆栽,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商周是安静的,他总在安荔浓和别人交谈的时候,偷偷注意别人的一举一动,然后揣测别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动声色就把别人看透。例如陈光、陈明兄弟什么性格,商周比安荔浓更清楚。
如果说安荔浓的聪明在表面,看着就是个聪明的小姑娘,那商周就是心有成算的人。安荔浓看似聪明,就是就是半桶水,而商周才是真正的腹有汪洋而不露声色的人。
就是安荔浓和陈光的合作,商周也在心里想了一千种可能产生的后果和一万种可能发生的预测。
而安荔浓想的就简单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办法,安荔浓还是更喜欢后世的合同形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那么多的人情,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但现在不行,现在的一点点小事都能上升到阶级思想。安荔浓常常会忘记自己所在的时代,一不小心就格格不入。
幸好,现在的人多数朴实,也幸好安荔浓足够幸运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好人。
看安荔浓这几天少出门,商周就知道快要回石河村了。
说起来,也也想念石河村的山山水水和人了。虽然在石河村的时间不长,但商周真心把石河村当家。
“过几天回去?”
安荔浓啃着红薯干,点点头,“嗯。”
房子买了,郭杜鹃和安树根有了住的地方,生活算是稳定了下来。因为这房子和宋婆子多多少少有拐着弯的关系,所以村里人即使没有太多的照顾,也不会随意欺负。
安荔浓还算是放心的。
再说,当初在房子过户的时候,安荔浓就给村长送了不少好东西,村长平时应该也会照顾一些。
至于工作?
安荔浓通过机械厂打开了清河酒的销售局面,也利用老太太们把清河酒‘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要忙的都忙完了。”
所以想回家了。
安荔浓想老父亲了。
虽然常通电话,但电话费贵,三连句话根本就说不了什么。
至于写信?
可能她回到石河村了,信还没有送到,只能作罢。
每次打电话,安国邦在心疼电话费,安荔浓就无比的怀念手机不离手的时候。想念啊,那个一元钱就能打到话筒发热的年代。
可惜,还要等几十年。
哎。
“回去,然后参加考试。”安荔浓后知后觉的想起,“我还是个小学生呢。”也幸好她每次考试的成绩都不差,否则这样一天天的请假,老师绝对会建议她回家种地去,别浪费学费了。虽然学费不多,但其他杂费加在一起也算不少了。
像安荔浓这样三天两头的亲家,老师肯定要怀疑她是不是真心想要学习,或者只是想要混个毕业证?
幸好她的成绩给力,用成绩证明一切。
商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到小荔枝每次找老师请假的时候都说‘我要去办大事,关于石河村发展的大事’。
每次,老师都哭笑不得,表示怀疑。有什么事非得让一个小姑娘去忙?石河村的大人都在忙什么?
大人在忙什么?
忙着种地啊。
至于别的?只能让不会种地的小荔枝出马了。
幸好,现在也算是马到功成了。
清河镇的清河酒虽然还不算出名,但也不是寂寂无名了。在很多家庭,清河酒能养生已经深入人心。
也算是对得起这段时间的努力和付出了。
谁能想到,这些老太太卖力推荐清河酒都是因为收了好处?
一个个以身说法,‘我喝了清河酒后,腰不酸腿不痛’......这可是某地电视台最常见的广告。
安荔浓毫不客气的借用了。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郭杜鹃不止一次的表示佩服,谁想到清河酒就靠群众的口碑而出圈了呢。
安荔浓坐在椅子上,轻轻的转动着笔,慢慢转得飞快,一支笔都被转出了残影来,让人眼花缭乱。
商周盯着安荔浓手指上的笔看,不明白怎么有人能把笔转得这么好看,这么多的花样,一圈一圈的好像所有手指都能用到。
白嫩的手指,黑色的钢笔,转动着,一圈一圈,好像能撩到人的心里去。
“对了。商周,你爷爷家应该就在京市吧?你要不要去看看?”如果有机会的话,顺便找个茬子?
往别人平静的生活里扔颗小石头,然后再走?
报仇不分时间,也不分大小,想起就找找茬,好像也不错,就当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