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浓说想要做个录音机,商周和小伙伴们立刻兴致勃勃的应同。他们早就对安九爷家会讲故事的收音机眼热,感兴趣了。
不过,安九爷只是偶尔的开一下,说是因为电池太贵,太难买了。一对大电池不仅要钱还要票,工业票。
乡下农村人,哪来的工业票?
只能和别人换。
但这也是不容易的,不一定能换到。
可谓是有钱难买。
而且,胜利公社的供销社没有卖,清河镇的供销社也没有卖,想要买电池就要去到市里。
想出门?
还要开介绍信。
拉拉索索,从石河村到市里来回就要两天。
耗时耗钱耗精力。
安九爷不怕耗钱,但一把年纪的他耗不起精神力所以,安九爷一般都是能省则省,偶尔开一次。
后来,安荔浓告诉安九爷,虽然说一直使用收音机电池会损耗过快,但长时间不使用,电池也会自我损耗。
现在电池的蓄电能力并不强,很容易就被潮化,很容易就自我消耗。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电池放着放着就不能用了,因为它在存放的过程中有一个自我消耗,而且消耗的速度并不比使用的过程慢。
安荔浓让安九爷增加使用的频率,不使用的时候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或者是在使用前把两个电池互相碰撞几下。
这样就增加了电池的使用寿命。
但安荔浓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通电,习惯了夜如白昼没有电真的很不方便。但是,但是,石河村要通电何其艰难。
大家常说,有困难就解决困难,一个一个的解决。但当困难太多的时候,就有些无奈无从下手了。
石河村偏远,偏僻,想要通电就必须先修路,否则安装电线的车都进不来。但石河村到胜利公社太远,又是丘陵又是山坳又是河又是溪的,绝对不是一句‘困难’能概括的。
乡下人不怕苦不怕累,他们有移山的力气和精神,但即使这样大家也不敢轻易说修路,因为这不仅仅有移山还要填河。
大家都知道,移山易容,修桥难。
每次安荔浓站在村口,看着一条小小的山道曲折蜿蜒的通向外面,看不到尽头,只有满眸的山溪,就觉得很无奈。
想要致富先修路。
但‘修路’两个轻飘飘的字却像解决不了的天大难题压在大家的肩膀上,一代传一代。多少年过去了,山路还是那条山路,路边的野草野花一年一茬,年年不一样。
哎。
修不了路,就通不了电。
“小荔枝,你在想什么?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安荔浓抹抹眉头,“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通电?”没有电,真的很不方便。
虽然去年的时候,安荔浓就把电饭锅还有电磁炉、电热锅的图纸给了李秘书,但她却还在可怜兮兮的用着柴火。
虽然安国邦和商周都不让安荔浓做饭,而石河村人即使通电应该也不会用电饭锅之类的东西,因为浪费。满山头的免费柴火不用,用电做饭,这绝对是浪费,是要被骂‘败家’的。但是,安荔浓想用。
很想用。
很怀念。
最重要的是,安荔浓想要个热水器。
刚到石河村的时候,每天洗澡一桶水,感觉连身上的皂泡泡都冲洗不干净,安荔浓特别的烦躁。
后来安国邦宠爱女儿,让人打了三个大木桶给安荔浓洗澡用。因为安荔浓说每个人的日常用品不能混着来,为了个人的身体健康必须要分清楚。
洗澡桶、洗脚盆、漱口杯等等,必须要分开使用,否则不干净,不卫生,不健康,容易传染细菌等等。因此,安国邦家的木桶就有好几个,木盆也有好几个。
铁蛋一直说安荔浓娇气,他就没见过谁洗澡要三个木桶的,更娇气的是洗澡一个木桶,洗脚一个木盆,洗脸还要一个木盆。
铁蛋常常叹气,小小年纪就为安荔浓操心,“嫁人了怎么办?”
谁家这么奢侈?
即使这样,安荔浓还要洗澡不方便烦躁,在铁蛋看来就是矫情。
安荔浓瞪眼,不是矫情,而是习惯。即使来石河村一年多了,安荔浓依然不太习惯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
虽然山青了水绿了空气清新了,但安荔浓还是怀念上辈子的方便。不过,这些是小伙伴们不能理解的,因为他们不曾经历过。
“不说废话了。我们做个收音机。”安荔浓摆摆手,虽然没有电,但可以用电池。
如果说傻蛋对酿酒有天赋,商周对经商有天赋,那铁蛋和小黑蛋就对科研有着让人惊叹的天赋。就连张川和周进步都说这是两块璞玉,经过雕琢绝对能惊艳世界。
虽然周进步是为了安荔浓才来的石河村,但并没有对其他学生敷衍。安荔浓也喜欢周进步这种一视同仁、有教无类的态度。
安荔浓觉得老师就应该是这样的。她遇到过人生最好的指路灯,也见识过最坏的教育工作者。
安荔浓小学的时候脾气有些冲,常和同学吵架,自卑又倔强,有时候吵不过就打,打不过了就问候人家的父母祖宗。
莫老师说‘吵架的时候,你们怎么对骂都没有关系,但有一点不能涉及父母。’对很多人来说,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安荔浓记了两辈子。
其实,安荔浓也意外她能记这么久。事实就是,从那以后,她在和别人吵架打架的时候,即使输了也不会骂对方的父母,更不会像以前那样脱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