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工厂是什么情况,相信大家都知道。是的,我们的工厂陷入了困境,我们制的皂都不及格,我们的皂卖不出去。”
“我们仓库的皂越来越多,堆积成山。但是,卖不出去就是一堆垃圾,换不来钱。没有钱,就发不出工资,就没有福利。我们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为了工资,为了福利,为了更好的生活,当然,也顺便为了国家发展建设......”
“仓库堆积的皂越来越多,大家越来越急,害怕,不安,难过......看着仓库的皂,我们对未来无望,我们害怕失去工作......但是,害怕有用吗?焦急吵闹有用吗?我大声肯定的告诉你们,没有用。”
安荔浓使尽全力喊,激动得脸颊都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怎么样才能保住工作呢?怎么样才能让工资越来越高,福利越来越好?”
大家热切的看着安荔浓,希望这个仙女般的小姑娘能给他们指点一条明路。
为什么会相信这个小姑娘有办法?明明那么小,那么稚嫩,看着就像个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不知人间疾苦的小仙女。
年龄比这里很多人的女儿还要小。
为什么会信任?为什么相信她能带着大家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他们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小姑娘有文化,说话好听,能说到他们的心里去。
这段时间,他们惶恐不安,但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信任。突然,出现一个人说有办法,能拯救他们厂,即使这个人和他们心里幻想的英雄很不一样,但他们还是情不自禁的去相信。
因为只有相信才有机会。
“是的,我有办法,但我需要你们。”安荔浓看着众人,语气诚恳,“不需要你们的钱,不需要你们的物,但我想要你们的力气,需要你们齐心合力,需要你们万众一心扭成一股绳......”
“告诉我,你们愿意为了工厂,为了自己的工作,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奉献自己的力气吗?你们愿意和制皂厂一期渡过难关吗?”
众人伸长着脖子嚎喊,声音震天,“愿意。”
如果让他们出钱出物肯定没有,但力气,有的是。乡下人,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很好。你们很好。”安荔浓眼眶通红,语气激动,“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庆幸选择和制皂厂齐步走。那么,我亲爱的家人们,你们愿意听一听我对工厂的规划吗?”
“愿意。”
王厂长看着平时不服安排的刺头们安安静静的听安荔浓说制皂厂的五年计划,感觉见鬼了,问陆天明,“制皂厂的员工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平时他说一句,这些人就要回怼五六句,他要是敢骂一声,这些人就能集中起来骂他祖宗十八代。
陆天明感叹一声,“声情并茂,有力量的语言能蛊惑人心。让人情不自禁的的信任,像,想演讲家。”
不过,陆天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单靠说话就能引导人情绪和思考的人了。现在的人说话多数藏三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能被人解读出无数的意思来,所以,有些话只能藏在心口,有些话只能噎在喉咙。
即使有些能说会道的人,也不会如此让人心腔激昂,心情彭拜。安荔浓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却能准确抓住人的心理,然后对症说话。
员工最在乎什么?
工作,工资,福利。
最关心什么?
家人、亲人。
安荔浓明白这些,所以给大家画了一个大饼。明明确确的告诉大家,相信她,有肉吃,有未来。
不相信她?
没有这一切,重新回村里种田。
信不信?
暂时信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王厂长还是不太明白,“这些话,我也说过啊。”
陆天明白了他一眼,“你能像安荔浓这样,让大家觉得她是自己人?让大家觉得她是真心为他们着想?”
“感同身受才能让人信服。”
王厂长讪讪,他本就不是能说会道的人。
“她不仅会说话,还会演。”陆天明感叹,聪明的小姑娘。
真的很妒忌安国邦,何德何能有这样聪明能干的女儿。
曾经陆天明疑惑安国邦是如何跑下制皂厂的机器?又是如何让上面同意他在石河村那样偏僻的地方建厂?
陆天明以为是李兵或者安国邦其他的人脉关系,但现在,陆天明觉得和安荔浓有关。自从安荔浓来到石河村后,一向老实低调有些老好人的安国邦就活跃起来了。
脚踏脱谷机,也是上面指定给石河村的。
认真想起来,安国邦和石河村的很多变化都是从安荔浓来了之后。
此时,安荔浓已经和大家说起了制皂厂的规划。
“这就是我们制皂厂的五年计划。现在,就让我们从清理开始。”
因为没有钱,推旧建新是不可能,但清理修整一下还是可以的。
接下来,安荔浓让王厂长安排人清理垃圾、杂草,填平地面上的坑坑洼洼,平时容易积水的地方就铺设上小石头......屋顶上的瓦片也要检查一遍,免得下雨天漏水。
翻新没有钱,刷新也没有钱,但可以把墙壁上的蜘蛛网还有其他的脏东西清理干净,窗户也被贴上新的报纸。
大家在安荔浓的鼓励下热血沸腾干劲十足。虽然有些人过后反应过来,觉得安荔浓是在画大饼,但大家都干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干。
因为安荔浓说了,不想干的,